苏烟带着警告瞪了这个叫佘无涯的男人一眼,一甩袖自顾自离开了。
男人轻笑一声,摘下帽子,将自己掩藏在黑袍中的面容露了出来,邪肆带着乖戾,是完全不同于凌焉那种出尘清冷的俊美,他的俊美是放肆而张扬的。
佘无涯低笑一声,“我的猎物啊,自然是逃不走的。”
……
到了家,凌焉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把握的,他发誓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并且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窥探。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这样的反常看在白梨的眼里,却变了味道,“你是不是还在想苏烟?”
“什么?”凌焉微微皱眉,没反应过来。
“苏烟,你是不是想和她交朋友?”白梨重复了一遍,在苏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说了我没有这个想法。”他第一次在白梨面前出现了不耐烦这种情绪。
白梨似是被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无理取闹。她垂了垂眼眸,选了不置一词转身离开。
还是好好找个机会在和凌焉道歉吧。
白析在外面玩闹了一天,累的不行,于是一顿晚饭竟然没人说一句话。
吃完晚饭后,白析已经困得摇头晃脑了。白梨忍着笑将他送回了房间,才去收拾桌子洗碗。
“啊!”白梨一声尖叫,缓了一下,才狠狠回头瞪了一眼抱住自己腰的人,用还带着水的手拍了一下腰上的魔爪,“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我来看看我的小梨儿醋吃好了没?”
凌焉最讨厌的就是冷战,既然白梨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那就让他来打破这种尴尬好了,反正这样的局面他自己也有责任。
“谁吃醋了?”白梨虽然回答的理智气壮,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肯定。
自己那样的情况,难道真的是吃醋吗?
亲了亲白梨的发顶,凌焉将脸埋在白梨的颈间,轻轻嗅了嗅,有些撒娇似的说道:“小梨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对那个花神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你可得相信我。”
提到苏烟,白梨脸上原本和煦的笑意立刻消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总让她感到不安和心慌。
凌焉一直都知道,白梨是一个既心软又敏感的丫头,看来今天不解释清楚,她恐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梨儿。”他走到她身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我今天是有些心不在焉。”
白梨心底一沉,才听到凌焉继续说:“但是和苏烟没有任何关系,不,也可能有。”
“我今天回家的路上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神情肃然,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蹙眉道:“也许和温凉说的那事也有一定的关系。”
“总之我和苏烟之间,永远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你就安心吧。”说完在白梨脸上偷了一个香,哼着小曲离开了。
白梨抬起手背想擦一擦被亲的地方,但是举到半空又放下了。
“不是因为苏烟啊。”白梨一个人低着头,喃喃自语,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原来是在温凉说的那件事。”
温凉说的事,那就是妖族最近的那个大动作了,只是整个灵云城有仙识的千千万,为何独独会盯上他们?
难道是因为白析?
不!
白梨猛然睁大眼,带着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凌焉离去的方向。她其实早就怀疑过凌焉的身份,但是那时两人刚认识不久,所以她也没那个兴趣去探究别人的身份。
但是现在,那些人其实都是冲着凌焉来的?那温凉当初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凌焉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几天,白梨看向凌焉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别人不想说出来的秘密似的。
到了三月初,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好好静一静。
“后山的泠花开了,我要过去一趟摘一点。凌焉,你和白析就帮我在这里看下铺子吧。”后山就是那个小草屋所在的山头,自从来了灵云城就再没去过了,反正路程也不是特别远,正好自己可以想清楚一些事情。
白梨原本以为凌焉会闹着要和自己一起去,谁知他竟是很爽快地点点头就同意了。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问及原因。
隔日,白梨就租了马车,向后山出发。不久,凌焉也出了门。
白析一个人在酒馆里忙东忙西,暗骂他的凌焉哥哥不厚道,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干活,等梨儿姐姐回来他一定要狠狠地告他一状。
……
白梨到后山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果然泠花已经开得漫山遍野。
这泠花可是她酿酒的宝贝,不仅可以增加酒的香味,还能加快酿制的时间,是她独一无二的法宝,这次可得多带点回去放在地窖里。除此之外,这后山还有很多好用的药草,来一趟不容易,白梨恨不得把整座山头都带回去。
全神贯注分辨地上药草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正离她越来越近。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