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籽吸了一口奶茶,没反驳,吃人嘴短呀。
话分两头,恶魔之眼简直是情侣的天堂,来的都是双双对对的,在封闭的半空中俯瞰整个城市,有种这花花世界,浮华万千,我只与你共享。
骆明远安静地坐在铁皮包裹的舱内,望着下方渐渐亮起来的建筑,对面坐着刘依依,可是心中却没有半分旖旎的情绪。天黑了,也不知道白籽现在在做什么……
下了摩天轮,一行人都饿了,刘依依难得回一次,大家都放血陪着在旁边的半山西餐厅吃牛排。
坐在正对着恶魔之眼的观景位上,往下看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车流,流光斑斓,夜景绝美,摩天轮之下的极光塔,放射出一道道绚丽的虹光,把寂静的夜幕洇出莹莹如翡的光色来。
刘依依举着苹果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她记录窗外的夜景,盘中的美食,对面的男生,但镜头下的骆明远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心事重重地,脚不自觉的点着地板,唇角抿着。
刘依依问:“怎么了?这里味道不合口味?”
骆明远摇头:“没有,挺好的。”他挠了挠自己的耳后,略微尴尬:“依依,我可能得回去了?”
刘依依问:“回去?”
她看看时间,才八点出头。“怎么突然要回去?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我得回一趟学校。”骆明远说着就放下刀叉真的准备走。
萧宾也问:“突然怎么了?”
骆明远说:“快下自习了,我得去接白籽。她夜盲,一天到晚过马路也不看道,我怕她出事。”
萧宾说:“她那么大个人了自己回家也没多大事吧。你又不是她爸,实在不放心就叫她打个的吧。”
骆明远摇头:“我还是去接她。”
萧宾拦住骆明远,拉住他小声劝道:“明远,依依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小白什么时候都能见。”
骆明远把萧宾的手从自己手腕上褪下。“老萧,你懂的。”
萧宾确实是懂,喜欢上一个人,没有什么来日方长,世界宽广,每分每刻每秒,都想见,都要立刻见到,她不在眼前,就像在心头埋上一颗钉子,时时吊胆提心。白籽之于骆明远,就如刘依依之于自己。
萧宾退开了,骆明远对刘依依说:“抱歉,依依,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刘依依心知拦不住骆明远,索性说:“没事,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也热闹点。”
骆明远温言回绝:“不了,今天,她不高兴地很,我还得哄哄她。”说着话就套上棉袄往收银台走去。
他一走,刘依依就扔了手中叉,盘中的牛排也血肉模糊了起来。“明远,还在气我之前的事,对么?”
萧宾咬着嘴唇想劝,被邓东东拉住了,姜潮瞅着三人脸色,举着叉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骆明远拦了辆出租往回赶,总算是赶在下自习前到了教室。
张望一阵却没找到白籽,拉住吕帅问: “大帅,白籽呢?”
吕帅抬起头四周看看,“咦,她没跟你们一起出去么?”显然是不知道情况。
倒是廖文艳幽幽地说:“没上自习就走了。”
骆明远点了点头,才想起打白籽的电话,响了一阵铃声,没有人接。
电话那端的白籽刚刚到家,蒋逸飞十分有分寸,自习结束前,拦了车送白籽回家。在小区门口聊了两句,九点半正好到家。
白籽直接背着包回了自己房里,掏出手机查看消息,和骆明远共有地qq群被白籽屏蔽了消息提示,但群旁边的数字还是不停在增长到了60多条。
突然冒出来的刘依依不仅侵占了真实世界,也强势出现在网络世界里。
下午萧宾把一个叫做11的女生拉进了群组。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刘依依进了群,白籽就沉默了。
群里其他几个人都在一起,也不用群聊,不过白籽还是被刷屏了,各种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的照片。
白籽并不想看见骆明远和刘依依卿卿我我的自拍,如果可以,她是真心想退群。
这时候界面被中断,电话插了进来,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骆明远。
白籽看着手机从疯狂摇晃回归安静,她不想接,可是没过多久,电话又再次震动,电话彼端的人心情的焦灼都透过震动的频率传递过来,未接来电从一个变成八个。
白籽叹了口气,按下通话键:“喂。”
“你在哪里?”骆明远披头盖脸地问。
白籽:“在家。”
骆明远问:“那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不是要上晚自习的么?怎么又跑回家了?”
纵使他教养深厚,一晚上的情绪拉扯,也让他语气带上质问的味道。
自习结束前,他在学校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没找到人,也不接电话,简直把人逼疯。他现在还学校边没敢走,一边拨号一边心内惶惶。
白籽没有长一双透视眼,没能透过话筒看见骆明远此刻地表情,她自由散漫惯了,最烦这种连环问句,她反感地说:“我刚刚洗澡去了,没拿手机,时间晚了,有事明天说吧。”
不由分说摁断了电话,白籽心里也不大舒服,平时骆明远给了她诸多照顾,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在他面前排第一位就这样爱答不理了,有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