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冰块一样,射身彭家耀:“我烧完一个星期的香就走,难道这样,你都不同意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烧给有新还是烧给刘小玉?”
“烧给我阿妈又怎样?”
“烧给刘小玉当然不行!你忘了?她没死前,就跟我们断绝了关系!”
“我不想跟你吵,要怎样你才同意?”
唐槐从她的布包里拿出两张一百块举起来:“在县城租个房,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这两百,我粗你这里一个星期,给我阿爸烧香怎样?”
要是前段时间,彭家耀还不在乎钱的。
她以前这么爱钱,都是为了能够给唐志轩。
唐志轩死后,她对钱,没这么重视了。
可是前三个月,她咳嗽的病更厉害了,尤其是到了晚上,不停地咳,有时还咳出血来。
到镇上的诊所看了,吃了贵的药好多了,医生让她坚持吃上半年就会彻底康复。
可是那药很贵呀,一个星期要去一次,一次要花上五十块钱。
连续去了三个月,她的积蓄都没了。
上个月就没钱了,是唐志东的阿妈苏林方,突然好心给了她三十块钱,而她又把家里的一只鸡卖了,才有钱吃药。
她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看到唐槐手里那百块,她眼睛一亮。
可是想到两百块,不够她花半年,她脸色又沉了沉:“两百块钱就想打发我?没门!”
唐槐一笑:“好,既然这样,那我不租了。”
唐槐转身,三两下就把帐篷给拆了。
然后把东西,一件一件搬到旁边去。
旁边大把的地方,而且有一块,不是唐培军的,是别的村民的。
唐槐把东西放在那里,道:“这个地方,不是你家的了吧?我知道是谁的,我一会儿去找福伯,我相信一百块就能租下这里一个星期。”
这里,跟她昨晚睡的地方很近,蝎子要在这里吸收晚上的空气,在这里和在刚才那里,空气都是一样的。
只要不离得很远就行了。
彭家耀一看,懵了。
她忘了,旁边的地不是她的!
两百块,就这样没了?
彭家耀气!
她上前来,指着唐槐骂道:“你宁愿让外人赚也不让我赚?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是我唐家的种吗?”
唐槐苦笑的摇头,遇上这样的人,有理也说不清啊。
是她不肯租给她,嫌弃钱少的,现在说成是自己的错,唐槐真的……
“我现在不在你家的地上,我也没占你的地方了,麻烦你让我静一静,我准备给我阿爸烧香了。唐颖奶奶,你应该听说,惊扰到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会在梦里找你的,你不怕我阿爸梦里找你算账?“
说完,唐槐不再理彭家耀,她从另一个包,拿出一束香。
她早就有准备了,无缘无故来这里住一个星期,肯定会引起村民的猜疑。
如果她说,她梦见唐有新在下面过得不好,托梦给她,让她回他住的地方烧香,村民就不会说什么了。
彭家耀站在旁边,气鼓鼓地看着唐槐。
还真别说,她最近总是梦见唐有新和唐志轩。
都是梦见他们站在她家门口,静静看着她。
有时,唐志轩对她笑,有时对她哭……
唐有新有时用责怪冷漠的眼神看她,有时有儿子看母亲的眼神看她。
现在听唐槐这么说,她有点悚了。
她真怕唐有新在梦里找她,让她不得安睡。
唐槐有模有样的点燃了香,然后祭拜……
唐培军站在那里,复杂地看着她。
然后想到了自已的小儿子,心口微微一涩,眼眶泛红……
彭家耀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数落唐槐。
她转身,回家里去了。
一边往家里去一边骂道:“贱丫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唐槐要是坚持一下,跟她唠叨两句,她一定两百块租出去的,现在,既让唐槐可以烧香,又让她省下了一百块,彭家耀想到自己的药钱,就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