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郭康抖了抖手里的诊断证明,虚弱的说:“好好看看,看看没有同情心的你们是怎么逼问我一个病人的。”
“s,sds结果?这是什么?”
郭康托着下巴,“一张填完就能知道你有没有抑郁症的表格。”
“这么神奇?她那有?”
有人很激动,“那我也去测测,我觉得我心理也有问题!”
似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奇,突然间大家都积极的爱往楼上跑了。
饶是隔音良好,慕远非还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了隔壁肆无忌惮的讲话声,“乐乐,你说我这腰不舒服该吃什么药啊?”
烦躁----
“哪个地方?怎么不舒服了?”
对方撩起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腰两侧,“就这儿,酸麻胀,可难受了。”
襄乐给他叩了叩,听他哎呦一声,“疼?”
“有点。”
“这是肾。”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慕远非敲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一个个毕恭毕敬的连忙排排站好,腿疼的不疼了,腰酸的也好了。
慕远非拧着眉,前所未有的严肃,“通知下面的人,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大家面面相觑。
“出大事了吗?”
“没有吧?我这边没消息。”
“那我也去吗?”等慕远非走了,襄乐心有余悸的指了指自己。
“去吧?我看慕总心情不好,去了省得他发飙。”某位师兄贴心的嘱咐她,“记得带个本。”
也是,虽然专业不同,但她也是这个公司的一员。那么说开会她也就应该参与,襄乐拿了个新的笔记本,跟着大伙一起去会议室了。
她挑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儿,趁人还没到齐,悄悄问一边的女人,“海萍姐,平时开会都说些什么呀?”
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就是一些关于投资风险高案例和公司刚拿下的案子,还有各部门报告一下工作情况。”
报告?襄乐有点紧张,“那我这算是一个部门吗?”
她把海萍问住了,她上头没有直管领导,公司也没设立心理咨询部门,还真不好说她算不算。
海萍有点为难,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得看慕总点不点你的名。”
襄乐捏着本子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不过她想多了,慕远非根本没时间管这些事,倒是他说的什么投资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空间,预测风险资本什么的,她是一点都没听懂。
她抱着本子坐着,觉得自己好像选修了一门天书课。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听不懂她就会犯困。海萍提醒了她三回,最后还是没看住,让她给睡着了。
慕远非的视线恰巧看过来,海萍尴尬要把她推醒,结果慕远非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那……那老板没生气,就接着睡吧。
海萍收回了手。
这一觉睡饱了,也睡得很不舒服,胳膊枕麻了,轻轻动一下都感觉整条手臂在跳金星。襄乐揉着胳膊看着昏暗的屋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会议室……吧?看着还在用笔记本办公的慕远非,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老板开会的时候睡着,是要被扣工资还是炒鱿鱼?
完了完了完了。
“醒了?”慕远非问。
啊。
“那下班吧,已经六点了。”
哦。
居然没挨骂……她小心的往外挪,然后又停住,他说的‘下班’的意思是下班,还是下岗?
“慕总。”
“嗯?”
“明天,我还来上班吗?”
“明天周四,你说呢?”
要她说那肯定是上班了!原来不炒我鱿鱼啊,襄乐挺开心的跟他说了声再见,然后跑了。
都有胆子睡觉了还担心被炒鱿鱼?慕远非不由哑然失笑,想了想,最后忍不住给她发了条威胁满满的短信:下次再睡,我就把你锁里头。
“……”
才走到公司门口的襄乐听到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脚下顿时一崴,她是怀着敬畏的心情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第3章
秋冬是个流感高发的季节,为预防感冒,襄乐配了消毒药水。消毒水有点呛,她自觉留下加班,在公司职工都走光后才拿着喷壶出来喷。
地板,桌椅,墙壁,楼梯扶手还有台阶和台阶之间的角落。她喷的很仔细,“呲----”
“啧!”
慕远非一拧眉,他鞋面中招了。
“……对不起啊慕总!”襄乐诚惶诚恐,她是真没看见他。
公司里不就剩下她一个了吗?难道他一直没走?
“我回来拿个文件。”慕远非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看她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不由疑惑:“你做什么呢?怎么不回家?”
“喷消毒水……”她怕呛着他,找出一个没拆封的口罩,“慕总你戴吗?”
她给他的不是挂耳朵上的那种口罩,是在脑后系带子的。慕远非头一次用,系上没两秒钟就掉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