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已知晓了她的心思,云南冷冷的提醒,“已是滕县,不可造次。”
声音虽轻,却含着严厉的警告。
“无事,无事,出不了格。”云西耸耸肩,将蓑衣帽兜又拉下几分,不着痕迹的凑到了方桌前。
人群中又起了一阵哄,云西透过人们间隙向里看着。可是才看了两眼,她就看出了一些不同。
“李货郎,就露一手嘛,上次俺上山砍柴,可亲眼瞧见你徒手就呵退了两条野狗。”一个带着黑色棉帽的中年男人看着坐在主位的人,急切的说道。
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起着哄,“就是,就是,老八都说货郎你是半仙附体了,就给老王头破破,这小老儿,最近点可背了。”
“就是就是,俺们还没亲眼看过半仙是啥样呢。”
云西有点傻眼。
常识告诉她,那所谓的“半仙”哥们必然是个江湖骗子,但魔术戏法什么的,上一辈子实在是没有认真研究过,其中奥秘她也揭穿不了。
不过,即便能够揭穿,人生地不熟,直接砸人饭碗,想来后患更甚。
她冷了视线,抬眼向方桌主位瞧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衫的青年靠墙坐着。
不同于一般走街串巷,皮肤晒得黝黑的卖货郎,那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很有几分书卷气。
此时,他正眉头微皱,嘴唇微抿,满脸都是“为难”二字。
货郎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汉。云西的位置看不清老汉的脸,只见他背部微驼,双手按在桌上,应该是很急切的等待着货郎的回应。
“不能让先生白受累,这是一点心意。”说着,老汉掏出了一些铜板放在货郎面前。
货郎看也没看,伸手将银子推回老汉手中,脸上却十分诚恳:“在下区区一卖货郎,哪敢收您这拜钱?且黄仙他老人家不好请,在下也没把握。”
“哎呀!李货郎,你就别客套了,老王头他家小儿发烧夜啼都好几天了,你再推脱,可真要急死他了呀!”黑帽子的老八双手插着袖子搭着话。
“是呀,先生试一试。”老汉又掏出一些碎银子,连并着铜板一起塞回货郎手中。
“使不得,使不得!”货郎脸上更加凝重,再一次将银钱推回。
云西穿越已有三个月,知道普通农户看病,多了算也就几十个铜板。卖货郎收入也不算高,那点碎银子的诱惑力应该是不小的。但他拒绝得十分诚恳,看来不是真办不了,就是卖关子的演技一流。
不过云西相信,他只能是后者。
“瞧了大夫,孩子烧总是不退啊!先生且试一试,老汉真怕俺家小二受不住了呀。”说着,老汉已经有了几分哭腔。
众人也纷纷点头,央着货郎。
货郎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且试试。”他又抬头向外喊了声:“小二,端个小点的火盆来。”
“来喽!”小儿应着,不一会就将一个盘子大小的火盆端在了桌上。
货郎从袖中掏出一柄银色的勺子,郑重的交给老汉。
“双手握住勺把,心里念着孩子的名字,想着孩子哭时的模样,不得有杂念。”
老汉重重的点头,众人也跟着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被火光映亮脸庞的年轻货郎。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纸,随手扔进火盆里。
刺啦一声,黄纸瞬间燃起一阵白烟,白烟愈来愈浓,不一会的功夫,竟将整个方桌都笼罩了起来。
众人被那股奇怪的焦糊气味熏得一阵咳嗽,待到烟雾缓缓散去,他们才看清双手合十的坐在原处的李货郎已经变了脸色。
只见他双眼紧闭,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起,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红一阵,不断变换着颜色,煞是诡异!
“附上了!”黑帽子老八惊呼一声。
众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听得噗地一声,李货郎骤然睁开双眼,口中喷出一股浓烟,直奔王老汉面门。
此时云西已绕到侧面,细细观察着。
王老汉离火盆最近,离烟也最近,此时还没睁开眼,突袭而来的烟让他一下吸进不少,哑哑的干咳了几声。
随后货郎怒目圆睁,大吼一声:“何处妖魔!本君在此,速速退去!”
声音尖利高亢,与之前温言细语判若两人,众人被吓了一跳,都不觉后撤了半步。
那闭着眼的老汉更是啊的一声,被吓得扔掉了勺子!
那货郎眼中寒光陡然一闪,一把就捞住了勺子,双手一扬,便在众人面前死死地攥住。
白烟骤然而散,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老汉也睁开了眼,大气不敢出的看着那只勺子。
火盆里的火苗一跳一跳的舞动着,在银亮的勺子上映出了明晃晃的光。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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