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气地将碗交给石榴。
“小心点喂他吧,别呛着。”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梁靖这回倒是开了尊口,挣扎着接了勺,就着凑到跟前的碗,将板栗鸡肉吃干净,连汤都一滴不剩。末了,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味道,回味无穷似的。
玉嬛对此甚为满意,“滋味如何?”
“很好,多谢姑娘。”梁靖抬眉,目光正好撞上她的,赶紧不动声色地挪开。怕她穷追不舍,索性偏头靠在枕上,疲惫地阖了双眼,仿佛吃顿饭耗尽了全力。
玉嬛坐在绣凳,还没开口再多问呢,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她有点懵,静静坐了片刻,见梁靖纹丝不动,又探身凑过去,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晏大哥?”
叫了两声没听见回应,大概真的是身体太弱,醒了也没法撑太久。
她有点泄气,只好叫丫鬟进来,让她们扶着梁靖躺好,别再打搅。
待一群人都出去了,梁靖才睁开半只眼睛,唇角压了点笑,抬手摸摸脸。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女淡淡的香味,有点痒。
之后玉嬛总会带着食物去客院,可惜梁靖要么在昏睡,要么就摆出虚弱模样,总不肯透露底细。他那浑身的伤实在骇人,玉嬛有所顾忌不能乱来,旁敲侧击没能摸到他半点底细,反倒送了不少美味滋补的汤。
回去跟冯氏说起此事,冯氏也是失笑,“他不肯说,想必是有苦衷。别逼太紧了。”
“我知道呀。”玉嬛趴在桌上,慢慢地取蜜饯吃,“就是好奇他的来头罢了,没拿他怎样,还好吃好喝照顾着呢。”
可惜美食有去无回,始终没能撬开那张铁铸似的嘴,跟个油盐不进的铁嘴狐狸一样。
……
如是静养了几日,梁靖就再也睡不住了。
——对沙场上历练过的年轻小将而言,大白天躺在榻上装睡,实在比受刑还难熬。更何况谢府的丫鬟仆妇伺候得尽心,几乎把他当动弹不得的废物照看,饮食起居都要来帮把手,叫他很不适应。
这日天朗气清,郎中帮着换过药后,梁靖从丫鬟口中探得玉嬛今日出门买衣裳首饰去了,便“挣扎”着坐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屋门。
客院里诸事齐备,门口两架紫藤,这时节绿叶正浓,明晃晃的日头下含苞待放。
丫鬟仆妇们各司其职,来往有序,浑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梁靖临风站着,想着昨晚查探时的情形,眼底渐渐凝起寒光。
谢家在淮南声势鼎盛,在魏州的能耐却有限,谢鸿又是文官,除了些看家护院的软脚虾,几乎没什么有真本事的护卫。昨晚他明目张胆地在屋宇间窜来窜去,那些护院却没察觉一星半点,防卫松懈得很。
难怪前世被人闯进府里,轻易刺杀。
就目下这情形,随便找个刺客闯进来,都能取了谢鸿夫妇的性命。届时旧事重演,又是场家破人亡的惨事。
梁靖暗自摇了摇头,忽听外面环佩轻响,目光微挪,便见玉嬛走了进来。
“晏大哥。”她在门口招呼,眉眼含笑,有点捉到人狐狸尾巴的得意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满:狐狸也有打盹的时候,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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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所谓出门买衣裳首饰,自然是骗人的。
玉嬛先前勤快地往客院跑了好几趟,都被梁靖拿重伤虚弱的模样搪塞过去,美食一碗碗的进了他肚子,想问的话却半点都没套出来。她又不傻,起初还没起疑,次数一多,便瞧出端倪。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就算伤势虚弱,哪有吃饭时有力气不用人喂,吃完就立马昏睡的?
显然是瞧出了她的意图,故意拿好奇心勾着她,坐享美味,还乐在其中呢。
瞧破这点心思,事情就好办了。
玉嬛最初执着探问,是担心梁靖来路不明,给府里招来麻烦,如今见外头平安无事,便打消担忧,剩下的便是猫捉老鼠般的乐趣——她非得出其不意,逮住一回,从那晏平嘴里抠出点东西来。
否则,太对不住她那几日的煞费苦心了。
客院里伺候梁靖的都是谢府丫鬟,要串个口供实在易如反掌,玉嬛今早晨起便编了个要出门逛的由头,叫人说给客院的丫鬟听,而后安坐在东跨院里,慢慢地靠窗誊抄谢鸿给她布置的碑文。
刚才抄得手酸,叫人取了碗米酒,趴在窗边吹着凉风歇息。
听客院的丫鬟说那晏公子出了屋晒太阳,当即叫人取了食盒赶过来,抓个正着。
……
今日天热,玉嬛叫小厨房做了甜滋滋的米酒和荷叶汤解渴,给梁靖准备的却是山药排骨汤。一进门,见他倚着廊柱站在风里,神情冷清似在出神,玉嬛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