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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这顿难熬的大餐,在陆臻臻小心翼翼的嚼蜡中结束。
韩天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的面前。颀长的身形、轻盈的步伐,却令陆臻臻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微微挺直脊梁,目不斜视的静坐不动。
他却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两道清亮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
陆臻臻避不过了,索性侧转头,与他对视,无声的询问他想干什么。
隔近了看,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清秀白皙。
两人仅仅对视了一会儿,陆臻臻的心却已经开始不稳。
他忽的笑出了声,伸手拉开餐桌下方的抽屉,拿出一条细长的鞭子,再沉下脸转头看着她。陆臻臻心倏的揪紧,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心平气和:“你想干什么。”
他不言,抽出鞭子,指尖轻轻在鞭子尾上抚摸,低头望着她:“现在,轮到你为我服务了。”
陆臻臻瞳孔放大,身子微微后仰,嘴上坚定的念:“不。”
他轻笑着摇头,“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通知你。”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光收紧:“你没得拒绝。”
陆臻臻微怔,起身朝远处跑去,只是她还是慢了一步,刚跑到沙发边,后背便迎来刺裂的疼痛。
“ok,你拒绝也可以。”他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轻蔑:“只是要小心我手里的鞭子,因为……真的很疼。”
不等陆臻臻反应,“噼啪——”一声响落在她的后背上。
陆臻臻轻轻一颤,不再迟疑,拔腿朝前方的空地跑去。
…………
云城帝豪小区。
江宅,三楼书房。
余一盏暖灯的昏暗房间,江临玺站在窗前,身后是还没熄灭的电脑屏幕,外加一个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将毛毯滚成一团的小家伙。
前一分钟,他收到一份来自严闵的保密邮件。邮件内容很简洁,主要说了搜查的几个场所。包括云城周边废弃的工厂,和荒废的厂房,同一结果都是没人、没有活动的迹象。
接着他又从地图上,点了几个华紫鸳经常出现的地方,让他们先去蹲点,先盯着华紫鸳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身上找线索。
深夜。
窗外一片漆黑。
除了几盏指明的夜灯外,再无光亮。所有人都已入睡,但他却心烦的无法入眠。
站着窗前伫立良久,他终究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披上外套走出房门。
——
深夜的街头,零零散散的几盏路灯,江临玺坐在车里,目光低沉的望着窗外。
城市霓虹、流浪行人,如同浮光掠影般从窗前掠过。
江临玺的脸,一直没有半点表情。乌黑修长的眉,像是染上这浓重夜色的痕迹,刻在他白皙俊逸的脸颊上,只留下冷硬坚挺的线条。
他单手扶额,绕着云城的江边行驶一周之后,原路返回。
再次抵达江宅之时,天色已经大亮,江临玺冷着脸,带着一身冷气走进卧室。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天色投影进来。
他打开墙上的壁灯,将车钥匙扔在床上,看着屋内的一切,站着没动。
今早起来的时候,陆臻臻还蜷缩在这张床上,不过半日的时光……
衣帽间,她的衣柜门还半开着,露出他眼熟的一些衣物的颜色。地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大一小……沙发靠背上,还搭着一件她的风衣,米白干净的颜色,仿佛还染着她身上的清香和温度。
江临玺原地站了一会儿,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直接就丢在地上,无视地上摆着的拖鞋,赤足走进了浴室。
有点的时候,热水能温暖人的表面体温,却不能温暖人皮肤下的血管的温度。
江临玺静静的站在花洒下,冲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窗外依旧是幽深而安静的,整个城市还未从光影交错的梦中苏醒。江临玺站了一会儿,抬手拧关了水,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即使没有困意,他也要强迫自己入睡。
但是只要一想到,陆臻臻现在在华紫鸳的手里,他便立即睁开了双眼。华紫鸳答应过不伤害她,但她的话,他并不相信。
最毒妇人心,华紫鸳连林冉、曹聪都下的去手,对她来说,只要没了利用价值,便可以毫不手软的舍弃,没有道德lún_lǐ之分,这种人说到话,怎么可能相信?
他凝神看着天花板,脑中自动勾勒出陆臻臻受困的样子。
不同于在警局的那次,以华紫鸳的嫉妒和怒气,她不会想太多,简单粗暴的动手,可能更为严重,不会是精神上的折磨,更多的是ròu_tǐ。
陆臻臻这么怕疼的一个女人,如何受的了?会不会撕扯着嗓子呼唤他的名字?会不会白着脸倔强的咬着下唇?会不会抱头狼狈的在房间里逃窜?会不会在有机会逃跑的时候,跑到一半被抓回去收一顿毒打?
…………
江临玺缓缓闭上眼,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又一次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
周围很静很静。只有手臂上粘稠的液体,沿着臂弯缓缓流到指尖,低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破裂的声音。
陆臻臻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后腰、脊背、乃至双腿,都传来火灼般的剧痛,全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即使痛到如此,可她的视线,依旧是清晰的,灯光、铁床、栏杆,每一样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