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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临玺来这里,肯定会遇险。
不!她要提前通知他,不能让他中计!
然而,韩天却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倏的又笑了。他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穿到身上。理了理衬衣,抬眸望着她:“哦,差点忘了说。”
他抬手指着她身上的炸弹,道:“不止你身上的炸弹,在你的脚下——还埋着炸弹……埋着足已摧毁此处的炸弹用量。”
陆臻臻的心狠狠一沉。他却幽幽的笑出声,指尖轻轻张开,“如果到时候,他成功解救你,计划失败,我便会按下地下的这颗炸弹。boom的一声响声,便将整座房子,连同你们脚下的仓库一起,夷为平地。到那时候,你们就会变成漫天尘埃中的一粒,带着不甘与对我的愤恨一起,长埋于废墟下。”
脚下?还有炸弹?
陆臻臻全身冒起冷汗。
足以摧毁一切的炸弹?就在她的脚下?
他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就等着这一天?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提醒临玺?
陆臻臻的心,直直的往下坠,遍体生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僵硬起来。
偏偏她这个样子,就是韩天想要看到的,战战兢兢又恐惧不已的模样。
他抬手,抚上她的长发,近乎愉悦的叹息一声,道:“真喜欢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害怕?不用担心,嘭的一声,就什么都结束了,这是我为你想的最快最不痛苦的方法,也不枉我们曾经夫妻一场。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很短暂,不用担心痛苦,你应该感到开心,能够解脱了。”
她看向他,眼睛里水光湛湛,却又坚定无比,轻声说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轻笑一声,目光里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有什么好与不好,活着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韩天的脚步声,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黑暗中远去了。陆臻臻静静望着前方的虚无,眼泪终于大滴大滴掉下来。
而在她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面上,一辆黑色防弹防弹商务车,从车库中驶出,以极快的速度,驶过街头巷尾,一路向西,穿过天际线、越过霓虹灯,最后,驶到了更偏僻的远郊。
穿过葱葱郁郁的山路,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座宏伟的庄园,静静矗立其中。
韩天的车沿着庄园前的小路笔直前行,高达数米的高压铁丝网,圈住整座庄园。铁门徐徐打开,两名身穿黑衣、腰间配着真枪实弹的警卫纷纷迎上去:“少爷,您回来了。”
韩天微微一笑,推门下车:“今天可能会有个朋友过来,一级安全戒备。”
“是。”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韩天又慢悠悠的沿着花园小径,走进庄园。一路上,经过多个岗哨楼,上头的机枪手和狙击手,纷纷用目光注视着他的到来。
韩天脚步未停,一直走进庄园最深处,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间房间。接着又打开房间里面的一扇铁质的厚重大门,最后,他到了一间书房里。
这是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通风口,不开灯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光线。
房间里的四面墙壁上挂满着鲜艳、缤纷的照片,里面的主角或陆臻臻或江临玺,甚至还有陆衍。从这些照片的拍照角度看,毫无意外,全都是在不同场合下偷拍的。
而另一边的橱柜里,零零散散的摆满了枪支,还有些瓶瓶罐罐胡乱的夹杂其中,里面五颜六色的液体,不知是什么药剂。
韩天脱下外套,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屏幕亮起,熟悉的摆设与环境,正是他刚匆匆离开的地下仓库。方形的电脑屏幕上,被分割成许多个小小的版块。
其中一个画面定格在仓库进门的位置,那个角度离陆臻臻捆绑的地方十米远,可以正好看见铁笼里的陆臻臻,另外还是炸弹余威较弱的位置。
这个位置,用来给他“观赏”陆臻臻“分尸”最合适不过了。
既不会炸死他,还能让他亲眼目睹陆臻臻死时的惨状。岂不妙哉?
考虑到江临玺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扑向铁笼,他还在入门的位置,安装了一扇铁门,隔开两人的距离,通上电,足以阻断江临玺的脚步。
韩天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点开其中一个版块的画面。
画面中,那是一间空荡的地下空地。只见中央一簇灯光下,铁笼内,陆臻臻依旧被吊在原地,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纤细,却又不失柔韧。
只是此刻她面颊苍白、眼眶通红,显然在他离开后,绝望的痛苦过。
韩天唇角一勾,被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另一手的长指在键盘上轻轻的一点。
“嗵——嗵——嗵——”他耳朵里塞着的耳机,传来电流接通的时间,与此同时,画面中,仓库里原本亮着微光的探照灯、聚光灯,瞬间亮起。
整个仓库,顿时白光四射,骤然的耀眼光芒仿若要从频幕中透出。
陆臻臻几乎是立马便扭过了头,闭上眼睛,躲开这刺眼的光亮,待到眼睛适应了之后,才又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忍不住笑了,拿起手边的麦克风:“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瞬间暖和起来?”
仓库内,陆臻臻神色恍惚,听到韩天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仿若就近在咫尺,令她瞬间一颤。
抬眸仔细望去,房间的四个角上,细细密密的黑色小点,遍布了天花板,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