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臻则坐在她的旁边,在问完她没有受伤后,就沉默着再没有出声,陪着她一起安静的等待。
这个时候陆臻臻知道,其实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唯有陪着她,才最简洁有力。
时间总是在人有意识等待的时候,过得特别的慢。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窗外的太阳也渐渐下山,光线变得金黄,像琉璃般倾洒在地板上。走廊上寂静无声,手术室的灯,还在执着的亮着。
“没事吧?还能撑住吗?”陆臻臻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耿落,怕她体力不支就这么晕过去。
耿落没有说话,闻言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你饿吗?需要我去给你买饭吗?”
经过一番惊险,肯定感觉身心疲惫。这个时候,她需要休息和补充体力。
意料之中的,耿落还是淡淡的摇头。
陆臻臻收回视线,也没将她的意思放在心上。现在问她什么,她估计都是这个反应。干脆按着自己的打算来。
“你在这等着,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陆臻臻起身,没看耿落什么反应,提着手包准备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响。
“不用去了,我给你们带了。”江临玺缓缓上前,将手中的餐盒袋递向她。
陆臻臻接过袋子,抬眸看他一眼,“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韩天的情况。
三个小时前,韩天在同一时间被送进手术室。虽然对陆臻臻来说,像韩天这种人完全是死不足惜。但另外她却也希望韩天能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法律的制裁。
“脑部重创,凶多吉少。”江临玺简短的说着。
陆臻臻吸了口气,心里没有多大的感触,反倒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下场。只是连累了沈一臣……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江临玺望一眼前方,弯腰在陆臻臻身边坐下。
陆臻臻低着头,打开手中的餐盒袋,从中拿出一瓶水,转递给耿落,道:“还不知道,没有医生出来过。”
江临玺收回视线,转而看了她一眼。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别担心,伤口没伤在要害部位,会没事的。”
“真的?”陆臻臻抬头看向他,耿落衣服上和手上的血,她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都这样了,沈一臣的伤竟然会不严重?
“嗯,真的,不骗你。”江临玺淡淡答着,目光却似有若无的看向耿落。陆臻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瞬间明白过来,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让耿落安心。
随即用手肘推了推耿落,搭腔道:“那就好,落落,要不我们先吃饭?”
耿落缓慢的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干涸的唇瓣轻轻阖动,“能不能别吵我,我真的不想吃饭,胃难受,想吐。”
陆臻臻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尴尬的咳嗽两声,“呵呵,不吃也行吧,等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
“嗯。”耿落收回视线,淡淡的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
陆臻臻傻傻的笑了笑,三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于是“乘胜追击”,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什么事有我陪你一起。”
耿落抖了抖肩膀,回头冷冷的撇她一眼,“你少来,你现在有男人了,还会管我?”
陆臻臻想也没想,脱口道:“男人算什么,怎么可能有你重要!”
耿落没有理她,目光掠过她,淡淡的往后看,“你听见了吗?”
“嗯。”江临玺低沉的嗓音传来。
陆臻臻瞬间僵住了身子,挺了挺腰,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所以,你累了饿了就告诉我,别一个人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