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不明白自己怎么在这里，他们又是谁。

于洛很理解这种心情，她初做鬼的时候，也是如此。

“别怕，我们是莫离的朋友。”

果然，一听莫离的名字，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阿离？阿离在哪？我要见她。”

“别急，别急。听我说。”于洛赶紧拦住他，“莫离不在这里。这是青丘。”

“青丘？”那不是……

“没错，这就是青丘帝君。”左岸九在一旁插话道。

黄轩大吃一惊，连忙跪拜，“帝君大人万安！”

于洛赶紧闪开：“不、不、我不是，这位才是。”说着把左岸夜往前一推，自己躲在了他身后边。她还从没受过别人的跪拜之礼，这一下，可把她吓着了。

左岸夜暗自好笑。

黄轩这才知道自己拜错了人，脸色也是尴尬得很，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这模样落在于洛眼里，倒是可爱的紧。

“她，你早晚是要拜的。”左岸九不嫌事大，指指于洛，“过不了多久，这就是青丘帝后了。”

“小九！”八字还没一撇，左岸夜婚都没求，哪来的帝后。

左岸九吐了吐舌头，躲到一边去了。这一幕落在左岸夜眼里，眼神更加暗沉了。

“别跪着了，快起来吧。”于洛伸手去扶他，被左岸夜拽住，拉了回来。

于洛不明所以地看他。

黄轩却是看明白了，自己起了身，朝他们鞠了一躬：“多谢帝君大人救命之恩。黄轩感激不尽。”

左岸夜像是没听见，拉着于洛道：“洛洛，我们出去玩吧，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夜夜乖，我们等会儿再去。”于洛安抚住他，转身读黄轩说，“我知道你和阿离的事，阿离一直在等你，她为了救你，前来求左岸夜，所以才有了你的一线生机。”

“阿离她……”

“现在你也恢复了法力，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回到她身边！”黄轩坚定的答道。

看来他还不知道，人和妖在一起要付出什么代价。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砚石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可算是来了。

只见砚石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锦画，不紧不慢的。

“砚石老头，你来凑什么热闹？”左岸九跳出来嚷道。

“这位是……”

“他是天文馆的墨人。”于洛拽着砚石走上前来，“砚石，他就是黄轩。”

砚石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啧啧点头：“原来他长这个样子。”说实话，看惯了帝君大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看别人都一般了。

“我方才听你说，要回到莫离身边？”砚石发问。

“正是。”

“你知道，妖精体内含多少妖毒吗？你知道人的精气对妖来说是多大的吸引力吗？”

黄轩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知道青竹为何不能与他娘子长相厮守吗？”

青竹身为修炼千年的竹子精，爱上了凡人，却只能守着她到三十岁，便阴阳相隔。这事黄轩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其中缘由。听到砚石的这番追问，黄轩如遭电击，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说，如果我跟莫离在一起，也会像青竹一样，不能白头偕老吗？”

砚石点点头：“万物生灵，皆有他生存的法则。草木之躯，本该依择大地，春生冬枯，你既不安天命，修得妖身，力争仙界，便该一心向道，不得贪恋红尘。若是你执意恋上凡人，就该为之付出代价。”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是我死？为什么要莫离不得终老？”

“自古强者生存，你不明白吗？”砚石叹了口气，“老夫言尽于此，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吧。”

黄轩已经被打击的神志不清，恐怕做不了选择了。任谁都会受不了吧，好不容易有了生还的机会，可以见到心爱之人，却被告知两人只有几年的时光，便阴阳相隔，大喜大悲，落差太大，换了谁都得崩溃。

于洛有些可怜他们了。

“砚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是有。”此话一出，黄轩于洛带着惊喜的目光，左岸九带着疑惑的目光，左岸夜带着了然的目光，都投向了砚石，等着他说话，砚石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除去妖毒，化作凡人，便可。”

黄轩立时上前叩拜：“还请老先生帮我。”

砚石咳了咳，看向左岸夜。妖化作凡人，需帝君大人点头，亲自动手才可。想来帝君大人也是知道的，却站在一旁看热闹，也不知道是允了还是不允，砚石可不敢轻易说什么。

见砚石不说话，还一直看左岸夜，于洛有些明白了。

“那个，你刚刚恢复，不如先在此休养，我们出去商量商量。”

黄轩也看出他们有一定难处，也不强求，点了点头。

于洛拉着左岸夜出了狐狸洞，左岸九跟着砚石锦画也出来了。

他们走到湖边的凉亭里，围成一桌，于洛首先问砚石：“什么情况？妖变成凡人，去除妖毒便可？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砚石呵呵装无辜：“事情本来就简单，去除妖毒，黄轩便不能再伤害莫离了，他们自然能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