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七穿过几个巷子,又去看天雷老人。
天雷老人一边扫地,一边仔细地清楚地上不易扫起来的渣滓,不知不觉已经扫了一段路了。他弯腰下去将一张贴在地上的纸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老人扫完了地,静静地站在那里回头看。地上一片洁净,一个烟头也没有,一片落叶也没有。他非常满意。
老人佝偻着腰打扫着地下。他似乎有点累了,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他掏出一支烟来点燃了,默默地抽着。神态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池塘。
他慢慢地走回家去,天色尚早,他静静地坐在屋子了抽烟。四周空荡荡的,他似乎感到了凄凉。
十年前的辉煌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的确就是一个衰迈的老人!人生就是这样,他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还能选择什么?他还能奢求什么?
但是有一点让他觉得温暖。尘世间还有一盏能够照亮他的明灯。
第51章 激烈交锋
青青忧郁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不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不快乐!”父亲点点头:“你种过庄稼吗?”女儿惊讶地看着他,摇摇头。“我种过!你不会明白生活的艰辛!”“我不知道生活有多辛苦!爸爸,但是现在我就很辛苦!”
父亲看了看女儿:“好吧,孩子。去吧,孩子。也许许多事情我们只能顾眼前,而无法预料以后。只是无论如何将来你不能责怪我们!”“不会的,爸爸!我不是一个小孩子。”父亲走了出去,这温和的态度倒让陆青青感到宽心。她想了想,就走出去。
木子易和乔一走后,沙里七就坐在那里看电视,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似的放出来,脑袋就像一个池塘,有一根木棒在里面使劲地搅着,而池塘中各种沉渣泛起,纷纷扬扬。坐卧不宁,那壶茶给他喝了底朝天。
不久就看见陆青青来了。他一把她楼在怀里,她就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之后,她仰起头来抚摸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沙里七握住她的手说道:“是不是这道疤痕很难看?”
她摇摇头说道,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这里了,也许是一辈子。沙里七惊讶地问他为什么。青青问她送个他的那个铜镜还在不在,他便拿出来,铜镜依旧光泽如新。青青嘱咐他一定要收藏好。她凝视着他,仿佛要把他镌刻在心里。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她奔回车里痛哭失声,看着二楼那灯火通明的窗口,将车子开走了。沙里七坐在那里发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追出来,但是已经杳无人踪!
沙里七像失去灵魂的躯壳,麻木地站了半晌。然后一头钻进了常青藤酒吧。他躲在角落里像一只受到惊吓的老鼠。他两眼发木,痴呆地看着橘黄的灯光下吧台边正在调情的男女。他已经喝了八瓶啤酒,外加半瓶廉价的芝华士,还剩半瓶在他的面前。酒吧里很静,静得像一个公墓。
当他一口将那半瓶酒灌进肚子的时候,他就站起来像一只站不稳的鸡踉跄走出了酒吧。他歪歪斜斜地走到一个小广场的时候,一头栽倒在地上。无边的夜色挟裹着黑暗笼罩着一颗痛苦的心灵。
然后他又站起来走进了一条巷子,又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横陈在地上,微微地睁着双眼仰望着夜空。忽然想起小时候,夏季晚风轻拂的夜晚,他坐在家里的晒谷场上,仰望着夜空,明月高挂,四周一片宁静,只有青蛙蟋蟀在轻轻的歌唱。那时候他是多么的开心!
他的头痛病又犯了,他爬起来沿着巷子走去,巷子幽迷。他又跌倒了,横躺在路边。几个路人经过的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手足发软。他抬起头来朝前看,前面黑暗一片,像是无垠的宇宙。
然后他听见一句话:“呀,这里有个人呢!”当沙里七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何莲莲。她正坐在面前看着自己,见他醒来说道:“你又喝醉了?”沙里七苦笑。何莲莲满脸的不快。沙里七发现自己的外衣不见了,便问何莲莲。何莲莲指了指椅子的把手,他那件夹克沾满了泥土。
沙里七问何莲莲他是怎么来到诊所的。
“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将你送来的。”何莲莲说道。当沙里七离开诊所的时候,何莲莲很生气地对他说道:“只知道喝酒的男人没用!”沙里又是苦笑,问道:“你还没有男朋友?”她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针管,沙里七赶紧逃之夭夭。沙里七回到家里想起何莲莲的话,吃了一惊,一个老头和一个尖嘴猴腮的人?
青青回到家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里隐隐作痛。她看着卧室中的一盆松树心痛得像是要窒息。灯光像一朵盛开的花朵静静地飘洒着光辉,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他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音乐,目光迷茫。当她听到----“请别让孤独的心空徘徊!”的时候,忍不住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为什么人生总是凄冷的梦?曾经一颗心总是找不到依靠,现在找到了,却又要分离!没有人回答她为什么。她在卧室里缠绵悱恻很久,方才坐起身来望着窗外的灯火发呆。窗外静寂的远山,几盏孤灯在远方闪烁,正如同她的迷寐的心灵。
白付豪走了进来,问:“在干什么呢?”她没有回答他,站在窗前望着远方。“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来,看着他:“为什么你总是缠着我不放?”白付豪微笑着说道:“你说道为什么呢?”“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