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烽点点头,“跟着王爷去过几次。”
王爷的部队挺单纯啊。
“怪不得你坐的这么笔直笔直的。”马车已经行驶出城十里了,徐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后背挺直拔萃。
相比之下叶小鲜就跟一滩烂泥一样,一会儿斜躺着,一会儿靠着门框,一会儿盘腿,一会儿用脚丫子去够马屁股。现在她仅搭了车座的一条边,整个人如同拴在木框上的一条麻布,风一来就四处乱晃。
“堂主这么坐着不累吗?” 想不掉下去她要用力保持平衡吧?
“不累,只要不正经坐着,我都不累。”
“难道不用费力保持吗?”
“不用,你看我这屁股上长了一个钩子,正好挂在这上面。要不你摸摸?”
车厢里面咿咿呀呀文文雅雅,车厢外面大呼小叫龌龊无耻。
☆、第 33 章
道阻且长,纵使马车豪华,一路颠簸到晚上,车里的桑美珠也难掩疲惫。
路途中的行馆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徐烽停住马车,对前来的官员安排着事情。正呆坐着望天儿的叶小鲜不得不起身给后面的王爷大人掀帘子,想想看自己也是伺候人的命,叹了口气就跳下了车,毕恭毕敬的将王爷和他那瘫痪了的姘头扶下了车。要么怎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哦不是,为刍狗呢?你自己把自己当根儿葱,人家把你当炮轰。
叶小鲜端着一盘子吃食推门而入的时候,陈宗允正埋首案间,面前堆着好几本文书。
“把门关上。” 叶小鲜刚准备走,就听见陈宗允在背后说道。
“您有啥吩咐?”
“这周围有尾巴吗?” 陈宗允突然抬头,一脸正经的问道。
叶小鲜反应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您是问老合吗?” 你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的才是尾巴。你人就在屋里坐着,房上蹲着的只能叫“老合”了。
“谁是老合?”
叶小鲜一摆手,你人这么好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妨事,外面没人,您说啥事儿?”
陈宗允一听外面没人,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你来你来。”
然后一把拉住叶小鲜的手腕说道:“今天可受委屈了?吹了一天的风辛苦了吧?”
叶小鲜心说您这无事献的哪门子殷勤?
“我怎么觉得您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您有啥事尽管吩咐,不用这么神经兮兮的。”
怪慎得慌。
“我没什么可吩咐你的,纯属关心。” 王爷说的一脸无辜,“不过你这样的小可爱别说是黄鼠狼了,连我都想给你拜年。”
“啥玩意儿?孙贼!你这骂谁是鸡呢?找揍呢是咋滴?” 叶小鲜都要挽胳膊撸袖子了。
“我没那个意思!” 王爷百口莫辩,怎么一遇到她脑子就短路了呢!
“那你啥意思?有话说有屁放!” 好好的打算寄人篱下一回,非给你来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活该挨她的白眼!
“今儿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您还是麻利儿的挨我一顿揍吧,我看这拳头不落在您身上您是浑身刺弄啊。”
“不是!我这儿太危险!一路上不定被几拨人追杀呢,你也不忍心我身首异处不是?”
“忍心!”
“别闹!”
“谁闹谁是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还不成!你看我把得力的家伙都留在京城布局去了,现在身边除了你可就再也没人能保住我的脑袋了。你就行行好,当作孵了个王八蛋,行不行?”
叶小鲜转脸一想,确实这次出行他没带什么高手。稀稀拉拉一大堆人,没一个能敌得过徐燃徐烧的。
陈宗允见她在思考,一连又说了好多软话。挺大一个官儿,挺英俊的一个男子,跟一只哈巴狗似的在你脚边儿活蹦乱跳卖萌讨喜,这谁顶得住啊!
待叶小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答应这个无理请求了,这怎么话说的呢?想到风吹日晒一整天的给人家当车夫,耳边还时常传来俊俏男女你侬我侬的嬉笑声,这就是传说中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吧??!!
“专心下棋!” 陈宗允将叶小鲜的心思拉了回来,这人下棋也魂不守舍的,气鼓鼓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更半夜陈宗允非要拉着自己下棋。她推说自己下的不好,不说还好,一说陈宗允还来劲了,拉着她的袖口就往棋桌边上走。这人可真欠揍啊!这么会儿功夫,他都赢了自己三盘了!
“不玩了!” 叶小鲜已经进入了摔牌骂骰子的心境了,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
“别啊别啊!你说孤男寡女的,咱俩除了下棋,别的都不是君子所为了。” 蹬鼻子上脸不是??“要不然我教你下棋吧?我水平很高的。我跟你说啊,布局就是要重视速度,什么是速度?一个字儿,快!不管是实地还是外势,快快快快快,一路猛扑。你这就能挑战八成的对手了!”
“王爷,别的我不知道啊,就光说您这忽悠能力,那真是这个!” 叶小鲜由衷的伸出大拇指来。
“那是自然,本王这是经过名师指点的。” 说你胖你还呼哧吭哧喷着白气喘上了这是,“学棋,那是三分靠天赋,七分靠指点。有我的指点,那你就有了七分把握了。至于那三分天赋嘛。。。没有就没有了反正你也不指望用这个手艺挣钱吃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