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上去看看吧。”一而再,再而三,唐写意可不想再这样了,当即跟着无名越窗而出,这次不管他要做什么,唐写意都要看住他,至少不会让万崖山的事再次发生。
唐写意凭借轻功,远远地跟着无名,只见他先是跑到金弋河畔,舀水洗了洗脸,然后又溜到铁匠铺,放下几两银子,带走了几把菜刀和柴刀 看样子他这次是绝没有安好心思了。
唐写意不解,无名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除非有人委托,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但如今的京城,还有谁会雇佣他,就算雇佣他,无名也不会瞒着自己,必有蹊跷。
接着,无名便踏上了他刺杀目标的路,唐写意明白的,想让一个杀手彻底放弃的那条路,便只有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和痛彻心扉的伤害,唐写意是舍不得伤害他的,因此只能阻止他了。
但无名走的那条路,却是唐写意非常熟悉的,那是前往皇宫的路,这么晚了,他是不可能去找公主殿下读书的。
作为最顶尖的杀手,无名和唐写意都能很轻易地潜入皇宫,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今日的皇宫除了玉钤卫还有奉宸卫与骁龙卫,如果天华的使臣到了,说不定连他们的锦衣卫都要驻扎进来。
无名一路躲躲闪闪,竟然摸向了大凉所住的行宫,唐写意这下可不比刚才游刃有余,一下子急了,大凉名将公孙无钦以勇武著称,真打起来,别说无名,就是加上唐写意都未必赢得了他,他怎敢到那种地方。
不过那行宫防卫森严,无名一时半会儿摸不进去,而唐写意又不能上前提醒,只要稍错一步便会被奉宸卫发现,正着急呢,耳听得身后有响动,唐写意的顺刀一下子滑了出来,往后一砍,终究生生停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唐写意的劲敌,笑面郎君上官谨。唐写意的顺刀停在了他的咽喉三分处,十分凶险,上官谨却毫不在乎,依然笑面以待,声音轻飘飘的:“恭喜唐姑娘心有所属了。”
“你说什么?”唐写意瞬间脸上飘起一片飞红,接着又变回那冷艳模样,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谨,只见他白衣黑发,微微飘拂,折扇轻摇,一双桃花眼透着温润,翩翩然是个浊世佳公子,不过唐写意可不吃他这套,冷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最近宁王的势头越来越大,太子殿下很不安,要我来跟几位联络联络感情,寻求帮助,对抗宁王,”上官谨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顺势拨开那顺刀,冲唐写意温柔笑着,“结果看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便没舍得打搅,那么二位到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无名来这里做什么,”唐写意收回顺刀,顺墙根吵无名看过去,只见他掰着指头在数奉宸卫换班速度,看样子已是找到了窍门,因此自己也做起了准备,又对上官谨道,“上官,你若是东夏的子民,今天就要靠你帮忙了。”
“我既然跟来了,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上官谨抽出腰间的铁藤条,卷在了手臂上,“唐姑娘,要是无名真的在这行宫里做了什么事,东夏可就完了,到了那时候……”
“你随便动手,因为你杀不了他,”唐写意打眼一瞧,无名已经翻墙过去了,立刻跟上,墙根一跳,在墙上点了点,纵身飞上墙头,半蹲着观瞧行事,上官谨紧跟着落在她身旁,唐写意这才接着道,“要说起来可都怪你,若不是你把他带到京城,原本一切都不会发生。”
“好好好,都怪我,”不管是什么笑容,上官谨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这时候是陪着笑脸,“不过你当真这么想的吗?若不是我把无名带到京城,你怎会和他相见,这么说你还得谢谢我不是?”
“……”唐写意斜眼瞅了他一眼,薄唇微启,轻轻道,“多谢。”
接着,不等上官谨回复,唐写意就从墙头跃了下来,一个鹞子翻身落入一口大水缸中,这是常备储水防火灾的,不过这行宫往日里没什么人来,那些宫女太监还有杂役也懒得费劲,这水缸里的水还不及脚踝,而唐写意双手撑着水缸内壁,这点水也没沾。
她刚刚看过了,内院的巡逻密度更大,唐写意钻进缸里的一瞬间,正好走过一队,耳听得渐渐走开,这才出来,把面罩往脸上一拉,猫着腰如影子一般窜进殿内,而上官谨还没过来,看样子得多等一会儿了。
殿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唐写意蹑手蹑脚往寝宫过去,那里还亮着灯,看来这大凉太子也是个夜猫子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名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动手,至少要等烛火熄灭了才行,转过一个弯,前面有人往这边过来,在这种深夜,不打灯笼或秉烛,不是无名还能是谁,就算是上官谨,也得先交手再说。
耳听得有人渐渐接近,唐写意摆开了架势,那人刚刚露出一只手臂,唐写意立刻施展起擒拿手来,只是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人手臂,就好似摸到了一张滑溜溜的鱼皮,而且那人身着纱衣,乃是个女子。
不及多谢,那女子反手就是一抓,唐写意认得这招,天华的小擒拿手,乃是以小巧变化取胜的擒拿手法,招式细巧,变化多端,可在有限的空间内作无穷的变化,在这大凉的行宫里,怎么会有天华的高手,难道是凤飞?
只见那女子伸手一扣,便抓唐写意手腕,唐写意立刻缩手回击,她虽见识过小擒拿手却不会使,而自己却并不擅长擒拿术,只得游身以对,不和她近身,躲过一抓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