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ēng_liú笑面,如意君郎,这话你没听说过?”唐写意在一旁道,“上官谨可是东夏有名的情种。”
“真是无聊,”白玲珑从叶剔背后探出头来,冲裴峰等人道,“喂,你们想怎么说,是放我们走还是等玉钤卫和大理寺的人到了再说?”
“那怎可……”裴峰话未说完,李神枪拦住他道:“何必急于一时,老夫也不为难几位,这便请罢。”
李神枪德高望重,当时便有徒众分开道路,这边几个人互相对视,料想李神枪不会出尔反尔,便把白玲珑护在中间,徐徐撤退。
待几人离开,裴峰忙道:“李老前辈,世上再无更好的机会了,为何放弃?”
“求稳,”李神枪眯着眼睛道,“先不论玉钤卫和大理寺是否会来,面对那么多高手我们也未必会赢,说实话,老夫对付那二人已感到力不从心了。”
裴峰踢了一脚,愤愤道:“啧,今日放过他们,日后怎么办?”
“裴兄弟,你的金主为会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族弟出财,发出‘金杀令’?”李神枪问了句,不等裴峰回答,李神枪接着道,“不过是要利用吾辈除掉那个少年罢了。”
“那又如何,吾辈侠义道从不过问这些,”裴峰满不在乎,伸手一挥,“更何况今日万兄弟,邓兄弟和我弟弟都被人杀害,裴某断断不会放过他们!而且……而且凌雨什么都知道啊!”
“那快追!”古洞立刻便要走,这次李神枪却没阻拦,他虽不想当别人的棋子,却也不想成为别人复仇的对象。
但话刚说完,正待要走时,混战中一桌岿然不动的人里忽然有人发话,戏谑道:“你们这些人啊……明明就是群地痞流氓,还什么侠义道。”
“你说什么!”这话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一脸愤恨,裴峰脾气急躁,厉声责问。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公子哥,白衣金纹夺目,一把折扇轻摇,腰间挂着一块名贵玉牌,潇洒自如,他瞧了裴峰一样,又道:“说你们废物,还能有什么?”
“你!”裴峰又要动手,李神枪便又拦住了他,冲那公子一拱手道:“阁下是?”
公子哥笑道:“好说,在下阳夜。”
“哦,原来是天华盗圣爷到了,失敬失敬,”李神枪拱了拱手,眯缝着眼道,“只是阁下虽为盗圣,便为贼王,说出去也不过是个贼罢了。”
“说得好,只是我们图财不害命,不像你们为了点破钱就妄动杀机,”阳夜托着腮,折扇收回,轻轻掂拿,“不过你们这‘金杀令’甚有意思,姓裴的,你那金主是谁,阳某要见上一见。”
裴峰虽听过他的名号,却没见过阳夜本人,也不知是浪得虚名还是实至名归,因此也不那么客气道:“我东夏之事,与你无关。”
阳夜咧嘴戏谑道:“我感兴趣了,就跟我有关。”
“找死,古洞!”裴峰不堪其辱,后退一步,古洞应声而出,单锤砸了过去,阳夜折扇一展,轻描淡写道:“卫光亭。”
阳夜身后一个俊俏少年立时上前,此人却有一副钢筋铁骨,手持两柄刺银金瓜锤,重达百余斤,但他只出了一锤,古洞的铜锤与他相撞,竟然被凹了进去,铜锤被撞回去砸在古洞脑袋上,当场去世。
这一下可是炸开了锅,古洞凭借自己的铜锤,在东夏如雷贯耳,在这黑市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寻常人对上他也只能从他的行动不便这点上下手,却没想到今日竟被人从正面拼力量打死。
阳夜嘻嘻笑道:“天生神力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世上不论哪里,可都是有天赋异禀的人呐。”
裴峰一打眼,看除了他二人外再无旁人,当下心一横道:“裴某再此撒下‘银杀令’,众位齐上,杀了他们!”
银杀令乃是仅次于金杀令的,众黑道高手登时有了动力,集体吼了一声便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阳夜朝卫光亭一笑道:“卫兄,这群人好聒噪啊。”
“放心,马上就聒噪不起来了。”
一刻钟后。
烛光依旧摇曳,却在其中染着鲜血的颜色。
这里经历了一场恶战,黑道高手们的尸首四处散落,或残肢断臂,或骨碎肉烂,墙壁和地面上遍洒着不规则的血迹,甚至在中央,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尸山。
尸山的顶端,一个壮汉被少年垫在身下做椅垫,阳夜神色悠然,戏谑地瞧着尸山下唯二的活物,裴峰和李神枪。
“疯,疯子!”裴峰一扯李神枪,转身疾驰,卫光亭便要追赶,阳夜却拦下了他,冲着裴峰的背影嬉笑道:“奋力逃吧!”
就在裴峰将要转弯时,眼角余光只见银光一闪,连叫都叫不出来,便被一支透骨钉钉死在了墙上,阳夜这才看向李神枪道:“喂,李老前辈,你就这么甘心看着这些人死吗?”
“年轻人盛气凌人,却不懂高人的能耐,该有此报,”李神枪扔下手中枪,瞥了眼卫光亭,刚刚阳夜就没动手,就刚刚杀死裴峰的那一下透骨钉也不算那么出类拔萃,这个卫光亭才是真正棘手的存在,便道,“刺银金瓜锤……能使这等大锤之人又岂会简单,老夫年迈体衰,只想苟活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