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环倒是不慌不忙,撇了撇嘴道:“外面有周毅在,害怕他跑了不成?”
“行了,快起来吧!”
至于唐写意,她才没工夫管那两个家伙,立刻踏窗而出,本以为周毅会带着玉钤卫一拥而上包围住上官谨,却发现周毅包括其他玉钤卫七倒八歪,躺在地上,应该是没死。而上官谨正沿着屋顶,施展轻功潇潇洒洒地往远处逃去。
好在还不算远,唐写意心下一凛,便即施展飞刀技艺,一柄飞刀连着渔线飞出,擦过上官谨左颊,另一把紧随其后,在前面飞刀尾上一磕,令其改变轨迹,向右飞去,钉在木柱之上。唐写意用力一拽渔线,令其绷直,只要上官谨脚步不停,那颗脑袋便保不住。
却只听一声破空之响,那渔线竟被刮断,上官谨没有遇到阻碍,扬长而去。唐写意继续追赶,忽听得破空之响向自己而来,左手一甩,那绑在左腕上的顺刀随即出鞘,一边格挡一边前进,她轻功甚好,即使如此也能紧咬上官谨不放。
上官谨的帮手似乎发觉到了,便将那暗器射向平民,其实那东西也算不得暗器,只是筷子。这人也不算残忍,只是用筷子擦过,使百姓蹭破点皮,虽然疼痛却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唐写意原不打算理睬,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辨龙所那七人之一,跑货商人之子杜宾。
那帮手似乎也发现了,四支筷子一齐射出,眼看是要置杜宾与死地,唐写意立刻放弃追赶,从屋顶跃下,刷刷刷几刀挑飞那四支筷子,救了杜宾,而上官谨却消失于街角,再也追不上了。
唐写意也顾不得追赶,扶起因惊吓坐在地上的杜宾道:“杜殿下,可安好?”要知道在辨龙所那十个人还没分清之前,依照顾怀英的指示一律称殿下,毕竟这些人身份各异,总要有个尊称。
这杜宾自小随父跑商,也算相貌堂堂,只是受风吹日晒,皮肤粗糙黝黑,其实他随父跑商,也遇到过强盗歹徒,却不曾见种凶险局势,战战兢兢道:“唐……唐姑娘,多谢……多谢你了……”
虎并这才追了过来,瞧见唐写意与杜宾,知道上官谨已经跑了,也只得凑过来,抱拳赔罪道:“属下无能,让上官谨跑了。”
“不干你事,龙环呢?”
“正在救治周毅等人。”
“也罢,”唐写意叹了口气,冲杜宾一抱拳道,“杜殿下,此地危险,不如先回辨龙所吧?”
杜宾愁苦道:“可,可我药材还未买齐……”
唐写意奇道:“杜殿下病了?”
“不……是家父,”杜宾面带苦涩,似有难言之隐,“罢,罢了,也不与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回辨龙所去……”
“杜殿下等等,”唐写意看他确实有事要做,但放他一人又实在不安全,便拉过虎并道,“杜殿下若真要买什么东西,便教虎子跟你一起去,虎子,你保护好他。”
虎并自是听话,抱拳道:“属下遵命。”
“多,多谢……”杜宾瞧了瞧虎并那模样与刀疤,诚惶诚恐地一起往药铺而去,可他一步三回头,对唐写意看了又看,才终于走远。
目送杜宾与虎并离开,唐写意又拐回去找龙环,只见他招呼一些百姓帮忙,又有人去找官军,最骚的是连梨香居里的青楼女子也有不少出来帮忙的,看来这龙环很有女人缘啊。
而周毅则在茶棚中暂坐,黝黑的脸无甚血色,毕竟不仅是从属,也是朋友,唐写意忙上前问道:“周毅,你还好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周毅喘了口气,弱弱道:“我们……被人偷袭,对方,对方无意取我们性命,但……但下手没有轻重……”
“对方是谁,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个,是……是个少年。”
听了周毅的话,唐写意秀眉微颦,自言自语道:“少年,上官谨一向独来独往,他身边除了女人,怎么会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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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顾府。
唐写意回来复命,却见顾怀英拿着个托盒道:“写意,你回来了,襄郡新进的桂花糕,你来尝尝。”
唐写意却是带有不安之色,推辞道:“这……不妥吧,大人,今日捕捉上官谨失败,乃是属下安排不当,还请您责罚。”
“写意,错不在你,休要自责,”顾怀英安慰唐写意道,“今日之事你的安排并没不妥当之处,所以失手,纯因敌方狡诈,玉钤卫情报有误。”
唐写意单膝跪地,施礼道:“多谢大人不责之恩。”
“起来吧,”顾怀英扶起她,原本平静的眼睛中柔情似水,道,“此次失利,我本就不会责怪你,但以后再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与我说。写意,你记住,不管何时何地,你的背后都有我在,下次可务必不要出岔子了。”
“是,多谢大人。”
顾怀英留唐写意在身边本就是看中她行事稳健,武艺高强,她虽非将才,但江湖经验丰富,极少失手,这次却有些出人意料了。顾怀英叹了口气,也罢,慢慢来吧。
本来顾怀英见她衣着不比往常,朝气灵动,楚楚动人,想先夸耀一下,结果唐写意直接入了正题,让他话没能说出。如今把刚刚那页揭过,这才转换神情,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诶,写意,你穿的这身衣服,甚是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