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难怪,人家有钱有势,为何非要做皇帝,”段千祥伸了个懒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段千祥自小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要赢到最后,便道,“李兄,你真觉得自己能赢到最后吗?”
李花南微微一笑道:“这种无本买卖何谈输赢?输,我是李家少掌柜,赢,我是东夏三皇子,从来都是不亏的。”
段千祥试探性道:“那你,要不要协助我呢?”
“这种事,决定权不在我们手上吧,我们只是顾大人所需要辨识的人,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有可能被人怀疑,”说着,李花南抚了抚肩头,接着道,“而且……说不定已经被怀疑了。”
段千祥哼道:“你这样怕前怕后,可成不了大事。”
“我现在只是李家花店的少掌柜,又能做什么大事?段兄,若是无事,在下就先走了,还有朋友等我。”说罢,李花南快走几步,先行离开。
“呵,靠不住。”走到半道,同伴先行离开,段千祥也觉无聊,便即回辨龙所去了。
而李花南,径直往梨香居去了。
“老规矩。”到了地方,李花南交代了一句,便往楼上走去。
他可是熟客,也是梨香居的大主顾,老鸨忙追上去道:“李公子,你许久不来了,可今日不巧,司棋她正在待客。”
“谁?”李花南有些怨怒,但也没表露出来,只是低低问了一句,老鸨搓着手道:“不知啊,看那样子是个军官。”
“也罢,我去看看,在她房间吗?”
“正是。”
要说打起来应该不至于,李花南便继续上楼,到了司棋房间,深深吸了口气,要知道他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要和人起冲突的话有些不太适应,但为了红颜,唉,也就忍了吧。
不过梨香居虽比不上天华京城的最欢楼,但到底是东夏第一,清吟小班,又岂是那专职卖肉场所,更何况那四大花魁,若是姑娘看不上,纵使你富甲天下也无济于事。
司棋的话,定没问题,想到这里,李花南便推门而入,内中司棋正与一男子对弈,气氛正浓,没注意到他,毕竟哪有那许多人进青楼就为了行云雨之事,那不如找个土娼或下处罢了。
司棋起身,嫣然一笑道:“多谢沈公子,小女子侥幸多赢半子,承让。”
而那军官起身行礼道:“不不不,司棋姑娘乃是沈某在这京城中唯一敬佩的棋手,能来与姑娘全力对弈一场,已是极为满足了,沈某告辞。”
李花南稍稍安心,这才注意到与司棋对弈之人便是玉钤卫备身校尉沈文忠,没想到这厮还有下棋的嗜好,便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沈兄。”
“哦,李家花店的李公子,”沈文忠还礼道,“李兄不在辨龙所中,出来做甚,也不怕有人暗杀?”
李花南脸色有些阴沉,道:“不劳沈兄费心,我李家虽非富可敌国,可在这京城的地面上,想来也不必担心什么刺客。”
“也是,那在下先行告退了,”说着,沈文忠又回身冲司棋道,“告辞。”
司棋福了福,笑意盈盈道:“公子慢走。”
李花南瞥了沈文忠背后一眼,径直走过去,捻起一颗棋子道:“司棋,许久不见,要来一局吗?”
司棋有些惊奇,问道:“李公子不是向来不善棋艺吗?”
李花南也不顾司棋反应,坐下道:“所以才想要你教我,怎么,不待客吗?”
“公子好雅兴,”司棋随即转露笑颜,李花南却看不出她的笑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逢场作戏,从一开始他就看不明白,司棋接着道,“承蒙公子不弃,小女子便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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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千祥刚回到辨龙所,便与唐没骨撞上,唐没骨只是拍了拍肩头灰尘,也不理他,径直便往外走,段千祥恨恨道:“走路小心些!”
“……”唐没骨置若罔闻,脚步不停,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可他单打独斗可不是唐没骨对手,又只得忍让,暗自抱怨道:“等我成功上位,定叫你好看。”
他自己甚是自傲,自是没瞧见唐没骨前面还有一人,梁凉。
“梁兄,虽是你叫我出来,只怕你也只是替人传话吧?”唐没骨跟着梁凉上了马车,这才正色道。
梁凉与唐没骨错位而坐,道:“不错,唐兄不愧是久经江湖之人。”
“也罢。”唐没骨当下不语,反正梁凉只是个跑腿的,对于这样的家伙也不必多费什么口舌,有话对他老大说便是,不过这梁凉的老大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我道是谁,原来是宁王殿下,”唐没骨进府之前,还特地瞧了瞧匾额,不过进来之后凭那人的蟒袍与年龄,便可大致猜出身份,因此唐没骨并不吃惊,问道,“殿下千金之躯,亲自接见在下,不胜荣幸。”
“唐少侠不必客气,蜀中小侠的名号即使本王在京师也有所耳闻,”宁王白谏思一探手,彬彬有礼道,“请坐。”
“那唐某就不客气了,”唐没骨估计这宁王也是有事相托,与其等他开口,不如自己先问,“不知宁王殿下召我这草泽匹夫做甚?”
白谏思道:“少侠快人快语,那孤就直说了,上官谨已做了太子宾客,位高显赫,孤也想收揽英才,不知唐少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