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上是不会有错的,那么有错的就只能是她们这些后宫的嫔妃。后宫无子,她这个皇后该当首责。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国之母的骄傲,端庄且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双手举过头顶,缓慢落在地上,同时头郑重地扣在上面,
“后宫无子,接连出事,臣妾罪责难逃,请皇上降罪!”
后宫之主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管是不是了解皇上的人都知道,这次皇上是真的震怒了。
所有人都随着皇后整齐一致地行了大礼,“请皇上息怒!”
所有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后是震撼的。可是这却不能打消雍帝的怒火。
同燕启的血脉相比,这些后宫的女子都是无足轻重的。
雍帝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没有理会皇后等人,问向张进,“把人带进来。”
刘太医被抬了进来,身后血迹斑斑。皇上亲自下旨,根本不会有人手下留情。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雍帝直直地看向刘太医趴着的地方,他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就在一个时辰前,他的孩子也是这样慢慢消失。
心中郁气难消,指甲已深深陷入肉中,今日不见血,他意难平!
“微臣说,微臣说……”刘太医气若悬丝,早已追悔莫及,为了些许银两把命陪进去,当真不值!
抬眼望向馨昭仪,只见馨昭仪脸色惨白,眼神狠狠地看着他,他打了寒颤,还是开口,
“皇上,是馨昭仪,馨昭仪让微臣设计陷害珍贵嫔的!微臣什么都说了,请皇上饶命啊!”
馨昭仪捂着紫霞的手一紧,痛得紫霞脸色都变了,却低着头不敢吭声。馨昭仪一步跨出去,厉声说道,“你这狗奴才,刚刚还说是珍贵嫔指使你,现在又来攀咬本宫!满嘴胡言乱语!”
又转身看向雍帝,“皇上,这奴才前言不搭后语,之前还扯着珍贵嫔,现如今又来攀咬臣妾,满嘴胡言乱语,皇上,您不可以相信他啊!”
馨昭仪一脸的愤然和傲气,似乎是被这奴才胡乱攀咬而感到生气,没有一点作为背后主使的心虚。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乱,否则就没人能救得了她了。只要她死要这奴才诬陷她,没有证据,能耐她何?
这个时候,馨昭仪明显忘记了,这后宫中,找到证据是最容易的了;最主要的是这当今掌权的那人是否信你,是否愿意想着你?!
“朕让你说话了吗?”
雍帝凉凉地望着她,语气冷淡地开口。
馨昭仪身体一僵,这次是真的没有猜不到皇上居然会这样说,她入宫三年多,除了上个月因为罚了楚晏姿,雍帝冷落了她一个月,何时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难道往日恩宠都是假的吗?
“是臣妾越矩了。”
馨昭仪眼里皆是不敢置信,可内心却是惧怕不已。若是皇上不信她,那今日她逃得过去吗?
馨昭仪退到一边,神色不明地看着殿中发展。皇后见她如此,嘴边闪过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雍帝望着底下跪着地刘太医和青灵二人,“你可听见馨昭仪刚刚所言,你说是馨昭仪指使,可有证据?”
“微臣有!”那刘太医就像在保命一样着急,“微臣有,微臣府上有着馨昭仪给的青玉流瓷,上面还带有余府的标记。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微臣府上查看。”
雍帝瞥了馨昭仪一眼,无视她略带哀求的眼神,冲张进招手,让他前去刘太医的府上查看。又转向一边跪着的青灵,
“这刘太医招了馨昭仪,那你这奴才还认定是珍贵嫔撒谎假孕吗?”
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在他眼里,青灵已经是个死人了。刚刚若不是她说楚晏姿假孕,他又何至于会生气,害的楚晏姿小产。
“奴婢……奴婢……”青灵跪倒在地,明显有些犹豫,余光看见刘太医身上血迹斑斓的痕迹,脸色发白,刚想抬头说出馨昭仪,就看见馨昭仪背后紫霞手中的帕子,青灵眼一睁----那是她娘亲的帕子!
浑身瘫软下来,认命般说道,“皇上,是奴婢嫉妒珍贵嫔,所以才会污蔑她。全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背后没有主使!”说完,心一狠,向一边的柱子撞去。
“啊----!”旁边的妃嫔吓得一愣,尖叫出声。
“暗一!”
雍帝本来就一直看着她,见她有寻死得迹象,直接叫了暗卫将她拦下。暗中的人一闪,挡住青灵后,又回到黑暗中。
这时,一旁受了惊吓的妃嫔才松了一口气。
“好得很,呵。”
怒极反笑,雍帝当真是笑了出来,“真是好的很啊!既然不说,送去慎行司吧。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青灵被挡住时,就知道不好了,果然听到皇上要将她送到慎行司,入了慎行司,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皇上,奴婢知错了!皇上饶了奴婢吧!”头狠狠地磕向地面,头破血流用来形容也不为过,“皇上!皇上……”
“谋害皇嗣,罪连其族。饶了你?做梦!”
罪连其族。青灵听到这句话,再也坚持不下去,她本就是为了家人才没有说出主子,“皇上,奴婢说,和奴婢的家人没有关系啊,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