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潺潺面上绷不住,唇角泄出一丝笑意,只听他继续道:“当然,我只不过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绝不是为你出头,你不要想多了。”
喜色一定,陆潺潺咬牙,“那你边儿去,这里才不需要你。”
“那不成!”他坚定反驳,“你是我的未婚妻,轮不到旁人来踩。”
少年眼眸桀骜,满身的意气风发,“他们都是旁人!”
陆潺潺眼眸轻闪,鼓了鼓脸,自言自语的嘀咕:“胡说八道,毛都没长齐呢。”
最终这事引来了长公主跟同行的皇帝,两人听完此事后也表现出了极大地兴趣,这下,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哈哈哈,好啊,英雄出少年!”皇帝目光看向江星礼,全然是满意的神色,“平洲这孩子,字还是朕给取的呢,如今,果然不负所望,有乃父之风!”
江星礼字平洲,乃是皇帝亲自取的,意指早日收回失去的石洲九地,同时也是对江家的一种盛宠表现。
当年老将军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宠臣,无他,早年战乱时,襁褓中的皇帝跟太后等人躲在引仙观,后来是老将军父亲带人拼死突围,与陆老王爷一人手握一只重兵,将皇帝接回了皇宫。
后来皇帝渐渐长大,老将军比皇帝长了几岁,因为武艺高强,做了他的侍卫,两人一起读书受教,学武骑射,老将军忠心耿耿,为了皇帝出生入死多次,是坚定地保皇党,跟一手遮天的陆王比起来,可谓是泾渭分明。
后来老将军继承父亲遗志,成为了新一代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未娶,皇帝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才成亲生子,结果刚收回了石洲三处城池,便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了,彼时江星礼刚十岁,江家一下子就败落了。
其后两年,江家孤儿寡母弱女,根本撑不起来,直到江星礼十二岁入营,凭着一股子狠劲和不俗的武艺,才再次让江家进入众人视线,皇帝也因此松了口气,一直有意培养他。
至于他会娶陆潺潺这个陆家女,皇帝则完全没放在心上,陆潺潺跟陆家的关系,大概也就是姓陆了。
对皇帝来说,就怕江星礼没胆子跟那三家刚,他要刚,他才高兴呢!
江星礼表面是糙汉,但并非真傻,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他们忠心于皇上,只要好好为皇上分忧,其他人,反而最忌讳讨好扎堆,一个不慎便是结党营私,因为上位者想让你死,哪怕你是圣人也没用,不想让你死,你得罪了全京城,他也有法子让你活。
“皇上说的是,本宫也有多年没见过平洲了,听闻他进了北大营,小小年纪,如此敢为,看来咱们南国又要有一员猛将了。”长公主顺势夸道。
陆潺潺挑眉,到这也算明白了,江星礼啊江星礼,算你厉害!
“不过你们年轻人到底是好玩乐,竟然想出这种打赌来,行啊,今日朕跟长公主遇上了,就一起瞧瞧热闹。”皇帝笑呵呵的,看来是对江星礼很有信心。
“臣遵旨!”江星礼与高玉翎曾云轩弓身接旨。
现场气氛因为皇帝的到来,悄然增添了更多紧张和兴奋,凤锦蓉是担忧,陆潺潺是烦恼。
所有人随着皇帝来到了桂苑斗武台,陆潺潺拉住江星礼,指尖却被他护腕突出的棱痕给挂出了口子。
“嘶……”她拧眉。
江星礼皱眉,将她的手放进嘴里吮吸一下,还用舌头舔了舔,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纯粹下意识举动。
“你怎么这么嫩?真是一碰就碎。”他咕哝着。
“江星礼。”陆潺潺没理会他的嘀咕,“既然是比武,最忌辱人,你上台若是可以,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他们送下台就是了,不必狠揍,好歹那也是侯府跟王府,在陛下面前,该有的风度不能丢。”
他眨眨眼,面上颇为自傲,“到底是我眼光高,他们都不行。”
陆潺潺直接就断定他会赢,这让他心情很好。
不过陆潺潺想的是另一回事,要报仇之后找机会套麻袋不好吗,在这种场合,如果人家来一个打倒又爬起,决不放弃、坚韧不屈的形象,反而衬的江星礼是大恶人了。
“还有,注意一下脚下,别踩中石子啊什么的。”对女主方的运气,陆潺潺是绝对有信心的。
裁判官上场,江星礼摘下自己腰间易碎的玉佩塞到陆潺潺手里,“给爷拿着。”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上台,陆潺潺握着触手生温的玉佩呆了呆,随即轻笑,“小孩子一个!还爷呢。”
垂眸看了看指尖隐约血色的伤口,将手帕缠住手指,看着那点血透过帕子,陆潺潺眸中平静,“回去还是依先前那样,烧了。”
李嬷嬷看了看那抹血色,“是,姑娘。”
“既然是我一起下了挑战,那就两位一起上吧!”江星礼两手背后,锋芒毕露。
陆潺潺叹了口气,到底年纪还小,少年气十足,桀骜锋利,虽然被磨练了两年,但在军营这种地方,提起战斗就让他热血,完全跟高玉翎之流不一样。
被他这样挑衅,无论是输了赢了,高玉翎跟曾云轩都没什么优势。
皇帝哈哈大笑着支持,两人面上难看,双双登台跟江星礼站在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