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抬头看了看某个躲到一边,满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妖怪,度一方沉默了片刻,丝毫没有可信度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季榆:……
这种话,这个家伙真的以为他会相信吗?!
度一方:……
这是对他经常编各种话来骗这个小家伙的报应吗?
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这种东西的度一方轻啧了下舌,没有再去做什么诱哄某个妖怪的事情,只是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一早就给对方准备好了的衣服。
“过来。”在床边坐了下来,度一方看着面前缩在床的另一边的人,出声说道。
他倒是不介意对方就这么光着身子待在家里,可他实在是不敢保证,对方一直这样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是不是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到时候,让这个家伙从自己的身-下再溜走一次,他就真的要暴躁了。
“我、我可以自己来的!”察觉到了度一方的目光中所蕴含的炙热,季榆忍不住掀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那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上去亲一口。
然而,度一方显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略微弯起眸子,度一方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过来,”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个字,“乖。”
那稍显轻柔的尾音,带上了些许安抚的意味。
听到度一方那有些让人耳麻的声音,季榆捏着被子的手有点不自在,犹豫了好半天,才稍微往他那边挪过去了一点——又挪过去一点。
反正……真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他直接跑了就可以了吧?
有过了一次经验,季榆表示,他下一次肯定能做得比上次还要不拖泥带水!
看着眼前的妖怪裹着薄被,顶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拖拖拉拉地蹭到了自己的怀里,度一方不由地轻声笑了出来。
这个家伙还真是……知道这个时候,都还保有对他的那份纯然的信任,这着实是让他——舍不得放手。
垂下头在季榆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度一方将人整个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之后,才开始给对方穿起衣服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担心季榆一个被逼急了,就再变成蛇跑了,度一方接下来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或许是季榆自己心里有鬼的缘故,他总觉得度一方的指尖碰到他的地方,有点无端地发热,让他都不由地有点坐立难安起来。
看着季榆有些发红的耳根,度一方从喉间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给对方穿衣服的动作,也变得更加仔细和缓慢了。
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似乎显得格外漫长的穿衣服时间,季榆还没来得及为度一方的守规矩而松一口气,就感到对方伸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下一秒,他的唇上就多出了一个温软的触感。
s-hi滑的舌自季榆由于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双唇间钻入,细致地舔舐过对方的每一颗牙齿,而后勾缠上那柔软的舌,用力地吮吸拉扯着,就连两人身上的温度,似乎也都随之升高了许多。
结束了一记让季榆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深吻,度一方垂下头,在他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眼角亲了亲,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似的:“这是报酬。”
替对方穿了衣服,他总得收取点代价才是,对不对?
见到季榆还有点傻愣愣的表情,度一方没忍住,又低下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季榆:……
明明他都说了可以自己来的,这个家伙非要帮他穿衣服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样……强买强卖!
好半天才从自己贫瘠的词汇里面翻出了一个比较符合现在的状况的词汇,季榆气鼓鼓地等着眼前的人,就差没有扑过去直接咬对方一口了。
看出了面前的妖怪的气闷,度一方弯了弯唇角,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我让你亲回来?”
季榆:……
他突然有种和一些电影里的女人那样,抓花这人的脸的冲动怎么破?
然而,还没来得及琢磨自己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的可行性,季榆的视线就被度一方手指上贴着的创口贴给吸引住了。
他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这个人的手上,好像没有这个东西的来着?
度一方好歹也是个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人,对于这种有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疤痕的事情,平时都还是挺注意的,季榆还真没见过几次对方把自己弄伤的情况。
注意到季榆的目光,度一方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很是随意地晃了晃手:“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季榆闻言,下意识地扭头朝那明显没有多少烟火气的厨房看了一眼。
因为之前度一方是打算在片场待上几个月的,家里的冰箱里自然不可能放太多的食材,昨天两人回来之后,又一直待在医院里,压根没去过超市,季榆可不觉得,家里有什么需要用到菜刀的东西。
速冻水饺这种东西,倒是还剩下一大包。这种度一方以前似乎还挺喜欢吃的东西,在他来之后,就基本没怎么动过。
只觉得某个人的话在自己的这里的可信度,正在变得越来越低,季榆凑过去,在度一方的手上细细地嗅了嗅,就下床走到了客厅里的垃圾桶边上,从里面翻出了一小截生锈的刀片。那上面,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