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眨了眨,百里九歌还是不明白墨漓的意思。思及方才跑马场上的事,她下意识的从窗帘朝外瞅了瞅,压低声音道:“墨漓,你说这次陷害烈火的会不会是”
“是与不是,已经无妨了。”看出了百里九歌的心思,墨漓柔声应道。
“为什么”不解。
他解释:“幕后主使没能达到目的,烈火姑娘也未落下风。他日终是要针锋相对,这一次的平手,不过是预热罢了。”
这是事实,百里九歌懂的,但心里总归有些担忧。再想一想,罢了罢了,如今的烈火是日益强大起来,相信烈火之后都有法子的。
“那好吧。”笑盈盈的抚了抚墨漓的胸膛,窝进他的怀抱,娇憨的蹭了蹭,“我信你们。”
“嗯”温柔一笑,修长的指触到百里九歌的脸颊,他将乱了的几丝发,整理到她的耳后。
疲惫的一去年子祈就已经成人了。
可子祈却一直还是女童的装扮
正想着,淅淅沥沥的雪花中,有什么影子划过眼角,惹去了百里九歌的视线。
她被眼前蓦然出现的少女锁住了目光。
这是个比她稍矮一些的少女,皮肤很白,细腻的质地像是官窑中烧出的上好白瓷。那一点樱唇是橙红色的,像是初升的太阳。小巧的鼻梁上,是一对倩然如珠的眼,笑意盈盈的略带几分顽皮。乌黑如檀的发,绾了个精致大方的雪月髻,斜在一侧。
少女笑着捋了捋宽大的雪袖,袖下的衬里上绣着几朵昙花。一袭雪白的柔绢曳地长裙极是合身,曳地的裙摆和地上的浅雪溶溶不分。
她是这样的白,这样的干净,在风雪中如婷婷的白昙,说不出的清灵。
百里九歌的唇已然张得能吞下鸡蛋了,震惊的说着:“子、子祈”
“黑凤姐姐。”少女笑了。
的“没有可是”,不有腹诽:还真是被一个师父交出来的,有些地方神似到无奈。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跑过,雪花飞溅,沾衣朵朵化成凝露。
天上的雪下不停,积了发梢罗裙。百里九歌来到了谷中那棵六百年老树前,在这里见到了容微君和段瑶。
容微君的装束倒是没什么变化,这会儿子祈凑了过去,两个人开始听段瑶语重心长的嘱咐。百里九歌也不打扰,就站在一片雪白中,笑着观看。
不多时,墨漓来了,他来的时间正好,正赶上段瑶为子祈及笄。
一支简单的白玉响铃簪,由段瑶亲手,斜插在了子祈的雪月髻上,雕着昙花的簪尾坠下的响铃流苏,清凌凌的似雪落屋瓦的轻响。
奈何子祈顽皮,非要将簪子拔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再接着轮到容微君了,段瑶将他束发的琉璃纹发带包裹在一顶澹月色发冠之下,容微君本就生的丰神俊逸,这一戴冠,更是夺人眼眸的紧。
可师兄妹俩一个做派,段瑶一转身,容微君就把发冠给扯下来了。
百里九歌看着很是无语,“小容子祈,你们这是干嘛”
子祈答:“我就是想看看这个簪子是什么样子的啦,看完了”说罢给插了回去。
而容微君则就个性的多了,“你也知道我不习惯佩戴这种拘束的东西,既然成人礼行完了,这个发冠留个纪念就好。”
百里九歌嗤道:“哪有你这样的,弱冠了还不戴发冠,还想着装年轻不是”
容微君懒洋洋的指了指墨漓,道:“他不也不戴发冠吗”
咦好像真是
百里九歌望着墨漓,这才想起他好像一直都只用那枚荼白色的岫玉簪子半束墨发来着,是没见过他戴发冠可是这不一样啦
“墨漓这么温润清雅、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就适合用簪子。你却成天衣服也不好好穿,不是大一号就是满衣服褶子,再不把头发收拾利索点,成何模样”
容微君“咝”了一声。厚此薄彼,这绝对是厚此薄彼
唯有摸着后脑勺,无所谓的笑了自己是哥们,人家子清师弟是相公,这个不能比、不能比啊。
墨漓微笑着,转眸,柔和的视线穿过稀疏的雪瓣,与段瑶的目光交接。
他温润道:“师父。”徐徐行去,将衣袋中包裹好的九色灵芝取了出来。
段瑶一时不解,“孩子,这是要”
“还请师父检查九色灵芝。”
墨漓的话,引得容微君眸子加深,引得子祈惊讶的跳起来。
“子清师兄,九色灵芝出毛病了吗”
“暂不能确定,只是怀疑。”墨漓答过,接着便将这些日子自己身体情况的变化和驿宫中的怪事,都告诉了段瑶独家密爱:风少的亿万新娘。
段瑶听罢,当即将九色灵芝的花盆放在地上,几人随着段瑶一并低下身来,望着段瑶探指在花瓣上,将内力顺入花瓣之中。
段瑶的武功路子诡奇,擅长以内力作为探测的媒介,她闭眼屏息,仔细的感知在九色灵芝花叶中流动着的内力可有探测到什么异常
突变,来的那般突然。
就在段瑶猛然睁眼的一刻,花盆霍然炸碎,阳光从尖锐的黑瓷碎片上反射,扎得百里九歌双眼生疼。
墨漓护着她退开,段瑶、容微君、子祈也都躲得及时。
黑色的碎片,四溅在雪地上,如纯白雪地上的一道道裂口。盆中那一土半散,一股腐尸似的气息弥满开来,土里,好像有什么活物在蠕动,欲要破土而出
百里九歌的脸色早已变了,惶惶的盯着,而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被炸得连根弹起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