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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维多利亚港,在夕阳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霓虹灯倒映水面,五光十色,多姿多彩。
伊尹居。
这是王钟第二次来这里,站在灯火通明大楼前的一处空地上,王钟低头看着脚下,心情颇有些微妙。
几天前,许家父子就是死在这里。
光洁的瓷砖地面上,血渍被抹的一干二净,只是有只孤独游荡的苍蝇,大概是饿极了,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见王钟迟迟不动脚,唐采薇拉了他一下,“愣什么呐,还不赶紧走?”
一脚踩死那只苍蝇,王钟朝她笑笑,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生命真是脆弱啊。”
说完,也不管唐采薇听到没有,拉着她,大步朝门内走去。
你死,我活。
这是争斗的最高境界,死者只能在火葬场中化为一堆枯灰,而胜利者,却依旧可以吃喝玩乐。
能活下来,就是胜利。
门口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看起来约莫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腰杆挺的笔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见到王钟,两人目光一滞,旋即脸皮紧绷,很有默契的下意识伸手进衣袋。
伊尹居高端大气上档次,安保力量向来是不差的,尤其是上次的血案发生后,保全工作更是加强了好几个档次。
譬如这两个最外面的门卫,都是从飞虎队中高薪聘来的。
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死死盯着王钟,探入衣袋的手已经摸到冰冷的枪管,只不过稍稍犹豫片刻后,又把手伸了出来。
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而且针对王钟的通缉令也已经取消。
过去发生的事情,虽然还不到一个星期,但确确实实是已经过去了,甚至连报纸和新闻都放弃了对杀人案长篇累牍的报道。
“先生,里面请。”一个保安拉开门,心有不甘的说道。
以他们的人脉和信息渠道,自然是清楚得知事情的起末。
这个时候,在他们眼中,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无疑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存在,类似于香江岛上一些涉黑帮派的头目。
王钟笑眯眯和两人打着招呼,进门的那一瞬间,嘴角的弧度越发咧开,“我灰太狼又回来了。”
两个保安身体蓦然僵硬。
唐采薇脸色一愣,想到这句动画片中的经典台词,捏着王钟的手力气加大几分。
“不过,这次我真是来吃饭的。”耸耸肩,王钟温和说道,眼神中带着孩子般恶作剧的光芒。
保安轻轻舒口气,不再搭理他,转而朝后面进门的客人问好。
唐采薇莞尔。
成熟固然是一个男人身上最有魅力的闪光点,但一个成熟的男人,若是偶尔能展露出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和顽皮,也煞是很迷人。
……
王钟和唐采薇身后,十步左右的距离,黄子文静静跟着。
他低着脑袋,眉宇间紧紧皱起,拧成一个显眼的川字。
这幅姿态,自然是意味着他心中有事。
大事。
关系到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人生发展轨迹的大事。
抬头看了看那个昂头挺胸的少年一眼,黄子文长长叹了口气。
是机遇?
还是大坑?
谁也说不清楚。
大学毕业那年,黄子文就给自己的人生划定了一个终极奋斗目标。
要成长为站在金字塔顶尖的成功商人。那年,他二十三岁,虽绝对自信,以自己的才华可以创出一番不小的事业,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毛病。
浮躁。
这是整个社会的通病。
这两个字,足以毁掉许多东西。一座根基不稳的大厦,注定要有倒塌的那天。
本着要做事先做人的理念,黄子文毅然放弃待遇优厚的多份工作机会,选择回香江当两年的交警。
两年来,挨白眼、吃耳光、被吐口水的事情经历过不少,对类似于《道德经》、《曾国藩家书》之类修身养姓的书籍,也领悟的足够多,黄子文觉得时间差不多够了。
尤其是今天,初恋女友的出现,如同最后一把干柴,将他内心深处早已接近的血液烧到滚烫。
然而,让他纠结的是,一个小时前,王钟当真是抛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题。
“我帮你,我相信你能成功。”这是王钟的原话。
谁都希望在创业初期能收到一笔丰厚的投资,黄子文也不例外。
但对于把即将开始的事业当成自己亲儿子的他来说,他不知道,未来,这个热血少年,会不会成长为一个野心家。
人心,向来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
……
进门,订了包厢,点菜,菜还没上,一个男人匆匆推门而入。
花少帅。
他上身一件花花绿绿的t恤,下身一条大裤衩,拖鞋,许是刚从哪个泳池中爬出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他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意思,来晚了,见谅见谅,路上交警查的特别严,我忘带驾照,好在路不远,索姓把车丢那跑步过来了。”
“坐,喝口水。”王钟指间转着根精致的象牙筷,轻声说道。
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花少帅出声道,“老大,找我什么事?”
半个小时前,接到王钟的电话后,他便丢下一起游泳的美女,匆匆朝这里赶来。
一路上花了不少心思,暗暗猜测王钟又要有什么大手笔。
事实上,花少帅这两天的小曰子过的相当滋润。
在陆嫣然的安排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