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剩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能顶上一时。”王子腾点点头,叫身边的副手将这话记下了,又问道,“这几家就这么先放着?”
林瑜就冷笑一声,道:“狗胆包天的东西,只怕他们身后另有仰仗,先查清楚再说。”然后解释道,“等湘莲回来,若只是他们自己蠢,我自有法子叫他们这些年吞进肚里的财货一滴不剩地全给吐出来。”
若真的另有依仗也不妨,林瑜黑沉的双目闪着寒光,兴化府临海,最好的生意是盐和采珠。正好了,到时候他使出一个绝户计,保管绝了他们一辈子的生计!
另一边,在林瑜和王子腾商议着怎么处理这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时,人家也在背后嘀咕。
其中大疫也没能瘦了肚子的李姓商人惴惴不安地问道:“这么顶着真的好么?”他肥短的脖子往前探了探,像是瞅见了外头巡逻的兵士,小眼睛里闪烁着畏惧的光,“那可是正一品的大将,还带着那么多的兵,昨晚上可是都杀了人的。”
边上一个脸面微黄的中年男子不由得也点了点头,他是见过林瑜怎么把隔壁家的班头一家怎么给炒了个彻底的。犹豫地提议道:“这价是高了一些,略略降低一成,也好有个交代吧?”
为首的就阴仄仄地说了一句:“降?这降得可都是利,刮得身上的肉!”说话的是一个面上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之间他接着冷笑一声道,“再说,现在降也来不及了。”
就有人赞同道:“崔老这话说得很是,横竖人都已经得罪完了,再凑上去说降价。显见的咱们之前说谎了,有什么好处不成?”那才是真正割了肉还落不到一声好。
“可毕竟人在屋檐下。”也有想来想去赞同前头两个人的,他一指门外,畏惧道,“这要是栽咱们一个里通暴民的罪名,到时候可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正是正是,可不就成了有钱没命花了吗,还不如花钱买个平安,横竖之前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在见到王统制之前,他们也没想到那居然还是一个正一品的大官。之前只当是哪里来平乱的一个千户,谁叫他只带了千人左右的兵士来的呢?因着前头忙忙地商量了一下,结果临到场面上话都叫崔老给说了,现在想想可真是何必呢?
“什么正一品的。”那崔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人三言两语地就要跟人服软去,只好出声道,“那不过是个武官,算得了什么?咱们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们把我们怎么样,可见是不敢动手的。再说了,越是上头的大官,越是要小心仔细不能被弹劾的,怎么敢滥杀无辜。”
实际上他也不太懂这上头的官员如何,说来他跟眼前的这些人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正一品的大官。不过,这不妨碍他拿这话来安抚人心。
为了叫这话更加可行,他更是冷下脸,道:“我知道你们私下里都猜我另有依仗的,如今不妨就告诉你们。”说着他为显尊重直起身来,对着北边一拱手道,“我那主子可是正经满人,落地就吃皇粮的,这一份家私,差不多都是主子的,小老儿也不过是代管代管罢了!”
说完了,盛气凌人地俯视了在座其他似乎被唬住了的人一眼,道:“你说那什么统制、黄口知府敢拿我们怎么样不成?一本奏上去,管保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众人又商议一回,像是叫这几句漏洞百出的话给塞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先头说得最厉害的胖子也不说什么降价的话了。
一夜过去,本就高得离谱的药材价格反而又往上涨了一涨。
林瑜正在府里头用早餐呢,不过是简单的白粥陪着些许小菜、一叠包子,听了这话也只是略略皱了眉。心道,这领头的必是另有仰仗,也不知是什么人。那边厢,王子腾却一把掀了眼前的案桌,早膳撒了一地。边上的仆役吓得一下子匍匐在地面上,那副手一边打手势叫他们先下去,一边劝道:“小地方的人没见识,回头先收拾了一两家杀威就好了,不值当生这么大气。”
王子腾深吸一口气,道:“去,你去问问知府,他是个什么说法。”
林瑜能有什么说法,他心里已经判了那几个商户死刑,但是却不能以栽赃陷害的方式。并非他迂腐,之前他不是也遗憾过提前攻城反而给他们留了一条命么。昨晚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反驳,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和火在头上的王子腾争辩,是以用了别的方式来给他降降火。
老实说,就算是林瑜,他也没想到那几个商户居然还敢火上浇油。
只可惜,这事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再做就是平添罪证了。再者,他不敢说朝堂上的人都盯着他,但是几个内阁大学士绝对是有盯着这边的,现在做了无妨,便是当皇帝的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以后呢?他可没打算只在朝堂上做一现的昙花。
面对王子腾的问话,林瑜只这么回说:“若您迫不及待就想致仕的,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您还心有不甘的,那就忍一忍,总不会叫那几个人有好下场的。”其实,对已经被皇帝猜忌的王子腾来说,接着这个机会顺坡下驴既全了自己的脸面,毕竟说出去是为了百姓才斩了那些敲骨吸髓的无良商户;又顺应了皇帝的心思,说不得为了补偿王子腾还有加恩,重新升回伯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就像是当初贾敏捎给林瑜的口信,贾代善评王子腾乃是野心极重之人。等林瑜这话送过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