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脑子挺好使。
“他倒是机灵。”笑了一声,林瑜想了一下,道:“你去和那个田师爷说一声,把人领进来。”钓鱼台那边的消息来得很及时,说不得这一次他正好能做做文章。
子鼠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田师爷就在花厅那边忙活着,见到子鼠来了,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被子鼠给敏锐地发觉了。他装作不知,轻声地说了一下,从外头领一个报信的进来。
“是林知府自己的人?”田师爷问道,他原也该有这一问,都是为了安全。
“自然。”子鼠点点头,道。
看着得到同意之后,子鼠轻盈离开的步伐,田师爷差点没揪断自己的宝贝胡子。所以说,这林知府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相比于只敢在内心怀疑的田师爷,做镇东番数十年,觉得自己的才华魄力皆不及自己父亲的郑绍却在花厅内的几人刚放下酒杯的时候,问了出来。
“不知林知府和前明后人有什么关系?”
林瑜顿下了放酒杯的手,抬头看看神色严肃的郑绍以及田师爷,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郑绍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最上方,道:“你身后的那个护卫,是番子出身吧,还是他们的后人?”
番子?林瑜脑子一转,这才想起这是前明时对锦衣卫的常用称呼,恍然他们这是误会了,便摇头道:“这护卫和锦衣卫可没什么关系,只是负责暗中保护我的人手而已。”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倒是可以顺水推舟,毕竟眼前的这个人还明显看得出来尚且心系前明。
不过,林瑜却对冒充朱氏后人不感兴趣。再说,心系前明没毛病,但是这并不久代表了对方会纳头就拜,又不是什么话本小说。所以,这种慌实在没必要撒。而他本也不是靠身份来达到目标的人,他本身的能力就注定了他能走得很远。
见郑绍不大相信的神色,林瑜便解释道:“世所公知,怀瑾乃姑苏人士,百年之族林氏的族人,和您想象中的远得很。”见他还是半信半疑,他只好无奈地多解释了一句,“姑苏林家虽不是什么大族,却也有族谱可寻。”
见林瑜肯定的样子,田师爷心道难道自己还真的弄错了不成。只是,若不是这样的情况,那样的护卫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书香世家拿得出来的?或者说,林家早有不臣之心?
却听郑绍笑道:“是我弄错了,怀瑾切莫介意。”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面对田师爷不解的目光,他微微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对方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问也没有用。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如果是,那么对方既然不愿意承认,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也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朱氏后人就觉得找到了东番的出路,而将这里拱手相让。如果不是,那就不必说了。
“郡王爷言重了。”林瑜同样抬起酒杯,杯子里的是基本没什么滋味的果酒,看样子是考虑到他的年纪,怕灌醉了不好谈事,也就没有给他上烈酒。
推杯换盏一轮之后,郑绍这才慢慢地说到正题:“怀瑾你看这东番,如何?”
“宝岛。”林瑜薄薄的唇里吐出两个字,然后又道,“偏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有多少年的富贵,端看您的寿数。延平郡王若好生保重,这东番便多一日安宁。”
郑绍楞了一下,对着目光里都快喷出火来的田师爷笑道:“看样子,不是所有的读书人说话都委婉。”被这么一打岔,田师爷原本的火气也一下子给泄得差不多了。
林瑜轻笑道:“王爷快人快语,怀瑾又何必做小儿之态。”
“那你说,可有解?”郑绍从田师爷、从他身边的护卫就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仅仅能当做少年来看待,也是,能短短几个月时间只能就安抚下整个兴化府的又怎么会是庸才。
“有。”自然有解,只不过林瑜不觉得对面的人能做到而已,所以他说完这个字就闭口不言。
郑绍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说后续,便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他却是已经病急乱投医,不得不问道:“不知怀瑾可有何法教我,东番百姓必感念这一番恩德。”
林瑜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就摇头道:“怀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说来简单,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要解东番之危,很简单,只要朝廷那边不能用武力奈您何,这就是最正确的解法。”只有综合力量上来了,那边就会掂量一下,动用兵士收回东番有没有必要。
不成想林瑜竟然这般说的郑绍失望至极,他苦笑道:“要真是能做到这样的话,我又何必问呢?”
田师爷更是大摇其头,原本还期待着这个天才式的人物能给他们出什么好主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句废话。
林瑜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薄如蝉翼的鱼脍,吃了,方道:“怀瑾并非善于布局之人,若王爷希望怀瑾能提供什么能与朝廷周旋的法子,却是叫您失望了。”
站在林瑜身后的子鼠听见这话,没忍住在幽幽的不着痕迹地看了自家大爷一眼。
“而王爷明明坐守宝藏,却不知如何利用这个来武装强大自身,便是我告诉您,您也不愿意相信,那么怀瑾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林瑜叹了口气,他倒不全是作态,是真的可惜。
当初国姓爷明明已经快要攻下南京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