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他小了那么多岁,西衍细细的想,就如西浅浅,和简安的年岁差不多,甚至还比简安大一点,在整个家中,是所有人的宝贝,不管是谁都完本宠爱,从没有人敢欺负了她去。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她也不知道苦是什么东西吧。
而简安,十六岁的那一年生下了简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她到底是怎么样的辛苦,再也无人所知,至少是他不知,他无法体会。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些事情,他后让人去看过酒店的录像,没有找到简安,在他的心中,想爬上他床的人无数个,只要那些是满怀心机的人,必然会找上门来,可是一直过去这么多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躺在床上的简安从知道自己听不见,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所有的表现都很平静,可是这一切,看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若是她会哭,她会闹,她也就会释放出来。
可是这样的话,除了死寂一样的眼神,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儿的希望。
整整的一个晚上,西衍都在一直看着简安的身体发呆。
简安没有睡着,她只是假装睡着,西衍坐在她的身边有多难受,恐怕只有西衍自己知道,他想说话,可是她听不到,她难以接受自己听不见了的这个事实,所以,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平日总是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可是总是安静不了。
如今是真的安静了,真的安静了。
从那一奶奶发现自己怀孕到生下简单,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都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听不见声音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佛经里有说,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为什么是哭的,其实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上是来经受磨难的,是来接受历练的,所以她哭着来,功德圆满的时候,他再笑着回去。
说的似乎是那么一个道理,可是简安却不知道,她到底是前世欠了谁什么,如今要经受这些,去偿还。
每一年她几乎都会去尼泊尔的寺庙祈福,为简单,顾城,为自己。
走在外面的那些年,很累,很辛苦,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些即将踏在脚下的路,无论多难,她都会一一的走过。
那些过往,痛也好,美好也罢,简安都想把它静静的封存,存在角落中,以后就算是落了尘埃,也不要再去翻看,就是害怕迷迷了眼睛。
也不知道后来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还是她真的太累了,就渐渐的睡着了,梦中都是七零八落的,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西衍眼睛都没有合上的望着她。
他的眼中还有红血丝,紧紧是三天的时间,他的脸上都长了胡茬,他望着她的眼神里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不忍。
这些简安都一一的看在眼中,简安深深的明白,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容易,她一个人痛就算了,何必让身边的人都跟随着自己难受?
怨天尤人不是她的作风,也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认命,虽然她不想,也不愿,更加的在心中明不平,可是,那又能怎样?
看着西衍,她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回家换台衣服,都不能看了,我想喝你做的粥。”
她说出来的时候很平静,可是那些放在平常就是再平凡不过的话语,西衍确实瞬间就酸了眼眶,他拿着一旁的本子,在之上写下了几个字:“想吃什么口味的?”
简安微微一笑,虽然那个笑容牵扯着她的伤口,很难看。
可是在西衍的心中,还是一样的很美很美:“我应该不能吃甜的,也不能吃闲的。”
西衍这才笑了起来,带着些微的苦涩,是啊,她现在只能喝流食。
西衍想了想,继续写道:“我给家里打电话,送过来,一会儿就到。”
简安微微蹙眉,说道:“我想吃你做的,你放点红薯,南瓜,应该会有一点点的味道。”
西衍没有想太多,喊了外面的护士看着她,便快速的开着车离去。
西衍刚刚走,简安便按了呼叫铃,她需要上厕所,但是整个人都包的像一个粽子,根本就无法动弹,西衍在这里,她根本就坐不到,只能把他支开。
天才微微亮,西衍从地下车库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很少,或许说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没有其他
的人。
只是等西衍弄好了东西,带着回来的时候,医院的外面围了很多的记者,把西衍围得严严实实的,问的什么话都有,可是西衍哪有什么心情回答那些问题,他迈步离去,西衍也不是他们随便能够招惹的,只要他随便一句话,他们便有可能随时走人。
只能看着西衍一个人扬长而去,什么新闻都没有得到。
回道病房内,简安还是躺着,她手中拿着手机正在翻看着新闻,说的正是她和西衍结婚的新闻,简安从没有想过她和西衍结婚的消息会被公开,她不公开的原因很多,一是因为不公开他们若是离婚了也悄无声息就这样最好,可是不知何时,她会又期待所有的秘密都就这样随风飘散,她也一辈子可以在这里。
可是有人说过,只要是秘密,总有一天会曝光在阳光下面,小时候,她很喜欢阳光,因为有阳光地方总会有些欢笑,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不起来了,总是觉得阳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