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真是舒服。看着房间里布置简单,不过好多家什都是咱见都没见过的,躺着,坐着都舒服。是吧?你刚来还没发现吧?”嫂子作为先入住的,开始提点后来人。
陈慧点点头道:“昨儿进来就发现了,好些东西都是罗先生亲自挑选决定的,肯定不会差。”
“妹子知道罗先生,你家男人是谁啊?做什么的?”这嫂子实在是个聪明的嫂子,能从谈话中听出信息并加以总结,得出结论,在开展下一个话题。
“我没男人!”
“哎呦!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嫂子一脸抱歉地说。陈慧有些懵了,这嫂子什么意思。稍稍回味了,一下子哭笑不得,自己说没男人,人家误会为男人没了。这个联想能力,只能说她太聪明了。
不过几步路已经到了回廊,那里的几个妇人见胖嫂过来,纷纷起来让座,叫道:“刘嫂子,快过来坐啊!”陈慧回味了一下,原来是老刘的媳妇儿啊!果然夫妻俩都是热心人。
刘嫂子拉上了陈慧的胳膊,往前走了带着她一起坐下说:“这是新来的一个大妹子!”
陈慧看着众人,还真是各色人等都有,旁边那个端庄地坐着,双腿并拢,两只绣花鞋将将露出了那么一点点头,往上看环佩玲珑,皮肤白皙,脸庞秀气。这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旁边那个穿的跟大红爆竹似的,但是脸皮干涸,坐姿有些拘谨的,估计是刚来京城的家眷,原本应该是农户出生。
“妹子,怎么称呼?”问陈慧这个人,看上去落落大方,身上虽然不过是布衣衫裙,脸色也是有些苍老,但是难掩书卷之气。
陈慧笑着答道:“姓陈!”
正当陈慧在回答的时候,刘嫂子已经开始跟人聊天,大嗓门在那里说着:“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大院子,咋就养个不能吃的鱼,种那些不能吃的花花草草,要我看啊,种点儿葱,种点儿菜,养两只鸡该多好?我男人不许我养,说不让养,你说这是啥事儿啊?”
她那么大的声音,陈慧自然和旁人已经无法聊天,只是顺着她说话的方向看去,但见那个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淡淡一笑,难掩笑容中的轻视,刘嫂子看似直爽,之前看陈慧那也算是目光如炬,她对那女子看了一眼之后,继续了这个话题,抱怨没有地方养鸡种菜。还顺带问陈慧道:“大妹子你说是不是?”
“嫂子所言及是!”陈慧肯定地回答:“不过这里不好养,弄个一亩两亩地养养也成啊!”
这位大嫂听陈慧如此说,倒是开了话匣子,走到回廊中间的一个小圆桌旁,从那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之后,退了回来,分了一半给陈慧,胖胖的兰花指一翘,磕着瓜子吐着瓜子壳,陈慧觉得大嫂的胖乎乎,圆滚滚的姿势甚是潇洒,就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也跟着磕起了瓜子。
大嫂子说她在老家,养鸡,养鸭,还种地。因为男人在外打仗,家里就靠她了,她叹息一声道:“得亏的我这个身板儿,要是像妹子你这种柳条腰儿,那一担子稻谷就把你压垮了!”
陈慧靠着大嫂子胖胖的身躯道:“嫂子,这些东西都拿出去卖吗?一家子没男人拿钱回来靠什么?”
“妹子,你真聪明。我养过。。。。。。做过。。。。。。”听着嫂子的话,不知不觉旁边的几个妇人也都开始说起了自己在家的不容易,你一言我一语。
这个世道她们还要操持一家老小。陈慧开始了解道她们多少都做过小生意,遂问道:“嫂子们,何不合起来做一些生意?”
“咱们家不许我抛头露面地,说如今咱是官太太了。”
“这有什么?男人做官,女人自己挣银子自己花,有什么不可以?难道一定要靠男人过日子?”陈慧引导道:“自个儿有钱傍身,花的也自在不是?”
“陈夫人,此言差矣!什么叫自在?女子为妻为母,相夫教子乃是天职。自己挣钱自己花,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端着坐在那里的那个女子开启了朱唇说道。
“大妹子,张夫人说得也有道理。你做啥生意?你男人没意见?我看你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咱们这种山里出来的婆姨。”一个嫂子问陈慧。
“大妹子男人没了!”刘嫂子替陈慧答道。
一个嫂子会错了意道:“男人没啦?可怜可怜,能住这里的,你男人一定也是有能耐的,你又长得好看,嫂子以后给你找一个。”
那位张夫人又拿眼睛斜着看人,说“既然守节之人,更应当紧守规矩,抛头露面的事情断断做不得。更何况再醮之事,如何能对得起死去的忠魂?”
“什么对不对得起?我家那个自从出来从军可曾寄回一个铜板,都是靠着我织布纺纱,采摘山货,带着村里的一帮子女人一起将这些贩卖出去,才能糊口过起了生活。如今他能了做了将军,将我接过来,我原本以为他从军凄苦,无人缝补。原来身边早就养了小妇。这话说地好似他肯接我过来我就该感恩戴德,算是不弃我这糟糠了?”这个嫂子说话甚是有条理,虽然脸庞上挂上了岁月的风霜,然细看让人安心,是个管理人才。
“女人是茶杯,男人是茶壶,只见几个茶杯配一个茶壶,又怎么见几个茶壶配一个茶杯?谢夫人,你这话实在是有违礼教,朱子言。。。。。。。。”那张夫人当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女戒典范,但凡没有经历过守着活寡,没有经历过一个人带着孩子老人,要饭的人是体味不到那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