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尊容的人,她说像,那肯定是像的了。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弧度,他的眼神里忽然有些惊慌,一下子别开脸,说道:“再相像,我也不是佑启神君。”
他突然的恼火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也意识到了刚刚的失态,但心里的郁结还是难以释怀:“是啊,他们都说佑启神君早已仙逝了。你是天宫的六皇子照卿,你当然不是他。”
他转过身,低头看着我,帮我戴上了项链,说道:“我说过,你可以叫我月青。”
“有何寓意?”
“没有。”
“那,那我就要叫你照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赌气。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往彩鹤谷走去,冷冷地说道:“随你。”
我赶紧跟了上去,看着他从不离身的那支白玉箫问道:“你会吹箫吗?”
“不会。”
“又骗我……”我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小声地嘟囔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我,我一个没留意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
“没骗你,我不想杀人罢了,”他又将我像拎小鸡一般提走,“都说了别一见面就投怀送抱了。”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
他瞪了我一眼,我便识趣地闭嘴了。他又进了彩鹤谷,我趴在洞口往下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敢随便下去找照卿。一直到了丑时,他才悠悠然地飞了上来,脸上不带有一丝情绪。
“你常常进彩鹤谷吗?”我问道。他点了点头,抬头看看了月亮,大约是要走了。“为什么?”我又问道。
他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其实我也猜到他不会告诉我的,可我还是想试试。
“明日,我会来拜访上神。”
照卿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化作一缕白烟消散了,也不知明日云杏会否同他一道来姑凤山玩。
我照旧在卯时晨起上山采药,刚回到竹屋,便看到照卿和师父两人坐在一旁下棋。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俩偶尔踌躇思考,偶尔交谈几句,脸上都带着轻松自如的微笑,一点儿也不像是长辈与晚辈,倒有种旧友重逢的味道。
照卿还是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腰间别着那根火焰一般的羽毛。他的面色依旧苍白,我一直好奇,为何他的仙气还是十分虚弱,却还能到达仙君的修为。四海八荒的仙人皆赞他为奇才,或许会成为比佑启神君更为骁勇的战神,云杏能嫁给这么厉害的人真的是很幸运呢,就算是当下照卿对她并无他意,可同住一个屋檐下,每日都要相见,久而久之,自然也会生出情意来的。
我想得出神,连照卿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都没有发现。
“上神要你把草药拿到他那儿去。”他淡淡地说了句话就从我身边走过了,我猜想他大概是要回天宫去了,也没多作回应,将东西送到师父的住处后就准备回房里休息会儿,却看到照卿站在我的屋里,手里拿着那柄断掉的赤阳剑。
“你在做什么!”我极少发怒,应该说我从未如此生气过。那是佑启神君留下的剑,除了师父我从不让其他人碰,就连穆瑶和云杏都不行,他却一声不吭地进了我的房里,还擅自动了这里的东西。他听见了我的喊声,转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已经冲到他面前准备不顾一切地和他打一架了,却突然看见了闪耀在赤阳剑上的纯净金光。
赤阳剑,剑身取南海独有的千年映赭置于上古荒火内炙烤七七四十九天,于南海之南云泽之地内的千年莲池内冷却,剑柄由玄铁木制成,刀枪不可破之,长三尺七寸重九十八斤。受之,伤口如火烧,一刻内蔓延至五脏六腑,无人能敌,唯从佑启神君命令。
唯佑启神君命令。
唯佑启神君命令。
这七个字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书中关于佑启神君的内容我不可能记错,但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已经死寂了四万多年的赤阳剑为何会在照卿的手里重新焕发出往日的辉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照卿。那张与佑启神君神似的脸,那与佑启神君几乎重合的背影,还有那柄赤阳剑……也许,这就是师父一直以来都对照卿如此特别的原因?
照卿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不能理解我为何前一秒还是狂怒,而下一秒却又是满脸的惊异。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神君不是早已……
照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赤阳剑,说道:“好像与这把剑有关。它是谁的?”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我说是佑启神君的,他定会好奇为何会在他的手中闪现光芒,师父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他没有告诉照卿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见我毫无反应,也不再追问,将剑放回原位,便要走出竹屋,经过我身边时,忽然说了一声:“多有冒犯了。”
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听见他已经走出了竹屋,才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片茫然。
为何现在的我却希望,他只是照卿,他只是天宫六皇子照卿,他不是别的任何人。
☆、韶华
自那日照卿离去后,他几乎夜夜来至彩鹤谷,我总隐匿在花海之中看着他在苍凉的月色下伴着鹤鸣舞剑,却一次也不敢出去打扰他。纯白的花瓣自虚空处飘落下来,又在他的剑风之间不停地飞旋,素色的衣衫犹如蝶翼一般轻盈自如地挥动,那场景无论看多少遍我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