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昭容方才所说的话,连忙出言制止。
“在现在这个京城,能这么说话的地方不错,但你皇后舅母的宫里头,却是一个能这么说话的地方,而且是最好的。”昭容到是不以为意,毕竟皇后此人心性如何,她也是知晓的,亏得是沉萧守心中待她与旁不同,若不然就她这种性子,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北儿,你若是还想我长公主府一门都平淡度日,就随我回琼川。”
“娘~亲,我知晓你是要带我回琼川,可我还有些事未办完。”想着清宵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沉以北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清宵道人的事你就不必再想了,这事有人去办了。”沉以北闻得此言,正欲开口想问,就被昭容摆手制止了。“尹家的事,也有人在办,你就给我收了心便是。”
沉以北很是奇怪,明明昭容多年前就已离京,就算是留了些个眼线,但也不至于这般清楚吧?
“你以为就你聪明?”昭容伸了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就你那点小心思,也就只有你那个没心眼的七舅舅才看不出来,换了谁都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我与你父亲要保全家平安,自是要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你听我的,明日我们就去向圣上请辞。”
“不用这么着急吧?”沉以北皱了脸,道:“娘,我同你回去便是,但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二十九章
昭容说第二天就要辞行到真不是开玩笑的,翌日一早,沉以北刚起身,就听汀兰说昭容长公主去了皇帝那头候着。
沉以北晓得昭容的脾气,可总觉得这大清早就在人家书房那头蹲着皇帝下早朝,这也有点不太合适。
她迫切想要知晓昭容到底是同沉萧守说了些什么,也害怕自己一出现会坏了昭容的计划,左右为难,只好一个人坐在花园荷莲池旁亭子里发呆。
“三殿下,此处便是我们宫中夏日里荷花开得最好的的池子。这池子中间一条九曲回廊将池子分隔两处,左边种着的是荷花,右边的是莲花。每当夏日里头,这两处风景一并赏了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沉桓的声音传来。
“三殿下此次来的日子真不巧,错过了东宫最好看的桃花,也错过了梨园的梨花。不过海棠花时下开得最好,只是,海棠花开得最好的是皇后娘娘的正宁殿,这后宫~内苑着实有些不大方便。”沉慕同沉桓二人一同引着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一群人行在园子里头。
沉以北瞥了眼,回想起昭容昨夜所说的,默默转身离去。需要沉慕与沉桓一同引路的人,想必就当是个别国使者,他们喊着三殿下,那便当是个皇子。
原本宫里头就是个是非之地,如今还多了个别国皇子,沉以北想了想,还是走为上。
“咦,那不是北儿吗,怎么跑这么快?”沉慕刚转过头,正好瞅到沉以北离开的背影。
“七皇叔怕是看错了,北儿怎会在此。”沉桓伸手指了指另外一旁,道:“三殿下请看,那处便是我平常练武的校场,殿下若是闲来无事想要练一下功夫,便可去那处。”
“那位姑娘的背影看上去到是有些眼熟。”吴墨到是并未顺着沉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盯着沉以北远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沉桓抬着的手僵了僵,一时间三人都未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太子殿下方才所说的那处校场,不如现下便带我过去看看吧。”吴墨见她已然消失在园中树丛后,偏头看向沉桓指着的校场,笑道:“我也想看看贵国的校练是否与我国不同。”
“那三殿下就请往这边走吧。”沉慕拿手肘碰了碰沉桓,上前为吴墨引路。
吴墨的到来让沉桓心中忧思又多了几分,但对沉慕,却好似毫无影响一般。
当然,对于沉以北这种毫不知情的人,就更加没什么可提的了。
沉以北离开花园,就乖乖坐在偏殿里头等着昭容回来。如今她这模样若是出去让她那个七舅舅撞见,指不定又要数落她一番。
她独自在偏殿里坐着无趣,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昭容回来了。
沉以北立马跳起来迎了去,轻声道:“娘,圣上怎么说?”
昭容面色凝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直接饮了起来。
沉以北愣了愣,昭容显少如此,她是一个时刻记着自己身份的人,即便是在自己女儿面前,她也不会做如此动作。
“娘,出什么事了?”如此反常,定是有事发生。“他不让咱们走?即便不让咱们现在走也没事,弟弟还小,大不了咱们再住个一个月,到时候托说弟弟想娘~亲,不就行了?”
沉以北也晓得,这才来就要走,无论咱们这个皇帝会不会多心,多少都是不太合礼数的。不过好歹家里还有一个小毛头,用小毛头当借口,还是颇为稳妥的。
“柳国三皇子同七公主出使京城,我前些日子收到消息,没想到他们的脚头功夫到是快。”昭容将手里的茶壶扔到了桌上,伸手拭了下嘴角的茶水。
柳国,这地方沉以北也是晓得的,柳国的边界就在琼川城外向东三百里的地方。她自打到了琼川,便常常同郁锋一道巡视边防,对这个名字自是熟悉。
“柳国与我国一向少的交集,当年要不是先皇带兵出征一路将柳国军队压回边境,想来也没有这么些年的表面安定了。”当年的战事沉以北虽未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