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惜忙道:“老丞相快快请起,日后见了朕不必行如此大礼。”
“君臣之礼,岂能儿戏?”丞相一板一眼地说,“皇上切记日后不可再说这种话。”
被教育了一番之后,叶无惜也没有多么恼怒。像林丞相这样的老狐狸,只要没有坏心,只存了一份自保之心的话,还是可堪大用的。
“朕知道了。”叶无惜说了一句,又突然问,“丞相此时过来,莫非是要与朕商量战事?”
丞相自然是为了此事而来,既然皇上都问出了口,他也不再犹豫直接说:“皇上,老臣确为此事而来。老臣知晓皇上在为难什么,今日过来,特向皇上举荐一人。”
叶无惜想了想,林家一门三子,皆是文武全才,只是大公子与三公子都在京中担任要职,莫不是要举荐这位林二公子?
“丞相放心,二公子的才学朕是知道的,不用你说朕也会给二公子一个要职。”叶无惜想了想又道,“更何况林二公子是云霄公主的驸马,与朕也算是一家人。”
“不不不,老臣所言之人非是犬子,而是另有其人。”林丞相连忙说,“不知皇上可听过一个人的名字——左玉晋?”
“… …他与左玉城什么关系?”名字取得这么相似,叶无惜要是猜不透才是有鬼。
林丞相自然知道叶无惜同左家那些恩恩怨怨,只是这左玉晋实在是个将才,如今大宣正需要这样的人,便顾不得个人恩怨。“皇上只知道玉城侯,却不知道这左玉晋是玉城侯的庶弟,也是个打仗的好手。当初宁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这左玉晋是老将军麾下的人,曾经带着一千j-i,ng兵将大烈三万铁骑当马遛,解了边城的燃眉大急,颇得宁老将军的重视。只是因为他与宁老将军交好,被左家逐出了家族,最后在军中一直被打击,如今只做着个千夫长。”
叶无惜听了林丞相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说:“丞相所说的话朕自有忖度,打仗之事自然能者居之。若那个左玉晋真如丞相所说的一样,朕必重用他。”
“皇上圣明,如此老臣才算放心。”林丞相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如今自然要功臣身退。
只是在林丞相走了之后,叶无惜又独自一人呆了很长很长时间,最后她终于叫了宫中的暗卫,派了三个人去军中查探那个左玉晋是不是有将才。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顺利,那左玉晋如今不在边城,而是在守卫京城的军士中做千夫长。暗卫此去,一来一回加上观察,也没用三日时间,可三日过后他们给叶无惜回禀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左玉晋每日里安安分分去军中做事,无事的时候也会打来一壶酒与人唠嗑闲聊,实在看不出什么大将之风,反而像个不如意的混子。
叶无惜就为难了,按道理来说丞相不能骗自己,也没必要骗自己。可若是不能证明这个左玉晋的本事,又哪里敢对他委以重任派往边城?
为难了几日的叶无惜终于被叶落尘套出了话,叶落尘看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这几日愁眉苦脸就是为了此事?”
叶无惜点了点头,说:“我也知道一个人的本性不可能长久地伪装下去,可如今大烈铁骑蠢蠢欲动,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发掘一个将才?”
“这等小事你应该早早地跟我说啊!”叶落尘说,“我帮你去看看人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在军中呆过一段时间的人,看这种人的眼光应该还算不错。”
“师父预备怎么做?”叶无惜看着跃跃欲试的叶落尘,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自然是,叶落尘非常期待地说:“听说这人喜欢喝酒,经常去一家酒坊里喝酒。而没有人能猜出他真正想法的原因是他从未曾喝醉过的。可是我的酒量你应当是知道的吧,就不信还有我灌不醉的人。”
“师父真打算这么做?”叶无惜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可若是他的酒量真如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师父把自己灌醉了该如何是好?我不放心。”
“… …”叶落尘突然敲了敲叶无惜的脑袋,说,“没想到在你心里为师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我去杀个人你觉得我会被抓起来,我去拼个酒你觉得我会被灌醉,那在你心里我还有什么引以自豪地你可以相信的事?”
“… …”叶无惜想了许久,说,“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师父好看了,师父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虽然叶无惜说了一个事实,但是这也称得上一句非常符合气氛的情话。
然而叶落尘从来都是毁气氛的好手,她非常严肃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青楼蹲他?”
“… …”叶无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不知道自家师父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危险的结论,只好再三强调,“师父绝对不许去那种地方。”
“怎么?看你这样子,去过了?”叶落尘问了一句。
叶无惜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青楼闻到的浓郁的香味儿,以及某些不可描述的声音,顿时脸色爆红,她结结巴巴地说:“总… …总之师父不可以去那种地方就是了。我也不会再去了,反正现在天大地大师父大,除了你们再没有人敢说我的不是,要谈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
“… …”
“… …”
最后两个人讨论了许久,最终达成了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叶落尘去酒坊找左玉晋拼酒,叶无惜装作陌生人在一旁守着,确保有意外发生。
爱喝酒的人总是容易在酒上栽跟头,叶落尘只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