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同你争。”
表哥表示:“阿辞说的都对,他们太坏了!欺负小姑娘!来,哥哥给你猜个!”
表哥猜了灯谜,把小灯笼拿给小丰年,她的小脸拉的更沉了,不过不一会儿又开心起来,拿着小兔子灯笼,踩着绣鞋,蹬蹬的袖子去放河灯,选花神。
历史总是有惯性的,说猜不到,就不必费力了,因为任丰年今年仍旧猜不到。
看着一旁穿着布衣的三岁小童拿了灯笼原地蹦跳嘻嘻哈哈,任丰年的脸瞬间黑了。哼一声,一转头便撞上李琨的沉静的黑眸。
他在后头瞧着她一会儿了,看她如此没有耐性又强自克制住羡慕,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略有无奈。他个子高挑结实,长臂轻轻一扯,便拿到顶上最难猜的一张牌,看了一眼,便提笔把灯谜写在后头,笔迹同批折子时又不同,一笔一划的标准楷体,写得很认真,也很好看。
任丰年看到他的字儿倒是微微睁大眼,抿抿嘴,一肚子的坏话却没有说出口。
她只跟在他身后,拿了他递过来的一盏精致漂亮的描金宫灯。这是她在灯会得到过最好看的灯笼了,她心不在焉的想,又忍不住透过纱帘看那人垂在一侧,修长漂亮的双手。
她说:“你的字儿,很不错。”
能让任大小姐夸赞的字,绝对比她本人要写得好得多。她最爱欣赏看优雅好看的字,更加信奉字如其人的说法。
李琨在灯火阑珊里回头,鼻梁高挺唇线优雅,他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这里人杂,跟紧些。”
任丰年看他一眼,莫名红了脸,哦一声,不说话了。
她只是想接着对他说,她自己纯粹是自己喜欢执笔写字的感觉,虽然写的有丁点儿不如他。可是却开不了口再搭话了。
到了河边,任丰年正想使唤他买个河灯放,却见他瞧着斜对面的几人。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依稀辨认出是上次宴上的吕芙,刁家姑娘和聂大小姐。
任丰年睁大眼,哼一声,怪声怪气道:“你还挺能饱眼福的?这些可都是大家小姐,岂是……”
李琨沉默的样子叫她觉着没趣儿,便不说了,想了想,继续拿了笔在河灯上添上一句。李琨的眼力很好,她没有让他看,却也不曾刻意遮掩。他一眼便瞧到她最后添上的话。
任丰年不是大家族的女眷,出行也没有同这几位结伴而行,料想她们也不会邀请她便是了,她也不意外,更不会过去搭讪。不过斜边的几位瞧见她,倒是往她这儿来了。
聂小姐伸出纤白的手扶了扶风帽,才对她含蓄笑道:“任小姐,好久不见了,今日倒是十分恰巧。”
任丰年刚放完河灯,心里松快着,脸上的笑意也很真:“是呀,聂小姐几位也来玩儿呀?”
站在边上的吕芙笑道:“自然的,任家妹妹莫怪咱们不曾带上你,实在是不凑巧了些。”
任丰年在心里哼一声,不在意的说:“无事,你们继续玩儿罢,我得找我妹妹去。”
聂小姐柔和笑道:“任小姐不若通我们几个一块儿罢,咱们订了缘江边的画舫,坐着赏赏景色也是好的。你妹妹,我派人去找来便是。”
任丰年:“……”
这位聂小姐上次见还把自己端的老高,整个席面同她讲的话只有一句“劳驾”,现下突然热情起来,不太对头的样子。
不过那个刁家小姐瞧着不是胡来的,想也没什么大事儿,或许是三缺一也未可知?况且她刚来平遥,还想在闺秀圈子混下去呢,总不好到时候被人传死板闭塞,这种事儿啊,她在长安的时候见多了,被排挤的羞耻到没脸出门的都有,可见口舌也是伤人利器。
任丰年想了一连串,不过没一个是对的。跟着上了画舫,坐在河边二层轻轻荡着,任丰年托腮看着沿河灯火通明港口的景致,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几人说着话。无非就是闺女儿们的那几件事儿了,花色珠宝和不伤大雅的八卦,哪儿有什么别致新意。
聂大小姐大约也觉着没趣儿,只说困了,想去楼上的客室里小憩,几人皆不曾说甚么,只嘱咐她不要错过看花会的点儿。
刁小姐人不错,知道任丰年新来平遥才够一年,也许许多小吃皆没吃过,便叫小丫鬟下船,每样买点儿来,又挨个儿给任丰年介绍。
任丰年爱吃甜食,故而那油糕倒是叫她吃了两个,外头撒这甜蜜蜜放糖粉,热乎乎的酥皮里头是枣泥和豆沙的馅料,一点也不腻味。
吃完东西她觉着有些饱了,心里怕积食,便拉了刁姑娘一道在外头廊里走走。刁姑娘本想拉吕芙一道,可吕芙只说自己乏力着走不动,便算了。
廊里能透过轻薄的纱窗看见外头的景色,两人携手边看边说着小话,倒是亲近不少。刁姑娘本是听从族里长辈的意思,多同任家小姐交好的,但是现下却发觉任丰年其实也不错,并没有吕芙说的那样脾气坏爱板着脸,她们都很喜欢书画一类的东西,聊起来像是遇见知己。
走着走着便到了三楼,刁姑娘本想去叫聂小姐起床,却只听见一个柔软的啜泣声:“……我不再打扰您便是……我……只是太仰慕……”
两人脚步一顿,虽然声音不甚清晰,听到的断断续续,可对视一眼便皆认出是聂小姐的声音,生生止住了脚步。画舫总是摇晃,她们若是想下楼,只怕惊动了聂小姐,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客室里发出响声,像是有人稳步走动的声音。
两人吓得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