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
“我有些事要处理。”龙堰说,“你慢慢吃,吃到十二点也没问题。”
玛丽:“……”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除了冤大头,我还长得像猪吗?
龙堰起身很快离开,玛丽忙活一天终于得空休息,干脆赖在椅子上看起了视频来。
夜晚很快过去,快十二点的时候,龙堰回来了。
玛丽有点紧张地看着时间,说:“就、就算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秘密了,但也请不要吓唬我,我的意思是,要出场的话请一个一个来,ok?”
玛丽拽着椅子扶手,还在想自己要不要背过身去听一段来自妖怪的自述再决定要不要转身看一眼——
“您好我是一号妖怪,我是一只蛇身人面妖怪,我长有三丈,头发是绿色,眼睛是红色,皮肤也是绿色,我没有手脚,只有蛇尾蛇身,平日在地上爬着走,也能立起来,我喜欢吃生肉,老鼠和鸟类是最爱,我擅长蜕皮和用皮做皮包……”
玛丽一拍扶手:“就是你了蛇身怪!”
玛丽:“呵呵呵呵呵……”
站在她面前的龙堰莫名其妙,伸手在玛丽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想那么开心?”
玛丽:“……”这明明是提前演练缓解紧张感,怎么叫开心呢?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玛丽还没来得及背过身去,就看到原本是正门的地方变成了一堵墙,前台转了半圈,原本是墙的位置出现了一扇石门。
正和那天龙堰领着她看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前台旁边的白色墙壁消失,出现了电梯门,红灯亮起,电梯门缓缓打开,玛丽不由自主闭住了呼吸,心跳快得仿佛有只貔貅在里头敲锣打鼓。
幸而电梯门里没出现什么诡异的场景,没有鬼魂,阴暗的洞窟,紫色的奇幻光芒;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电梯厢,里头站着几个“人”。
一个满身都是头发,其实也不是很恐怖,她只是头发有点太长了,长到人根本看不见她的模样,她走路有些驼背,走得很慢,地上拖出一点湿痕,随着她进入客栈,四周的温度似乎也跟着下降了一些。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些客人。
他们都穿着人类的服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从长相上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没有掉落的眼珠,撕裂的脸,血盆大口或者僵直的长满尸斑的尸体。
客人有的提着行李箱,有的背着包,还有的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我饿死了。”一人道,“餐厅开门了吗?”
“当然。”龙堰笑着招呼,“请准备好您的用餐券,服务生会检查。”
被头发遮住脸的接待员站在了前台处,电脑开机,滴滴的消息声不断。
被叫做服务生的人不知何时从玛丽背后冒了出来,矮小的身体,尖尖的鼻子,笑容明明很灿烂却让人觉得诡异非常,正是玛丽见过的那位服务生。
“哦小姐,又见面了。”对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去检查客人的用餐券。
来往的客人都好奇地打量了玛丽一眼,小声询问道:“那就是……”
“她能接受吗?”
“真是个胆大的孩子……”
“要我说,那群人不会同意的,他们把这些事捂得可严了,除了普通人类,他们从来不考虑其他生物的感受。”
“我听说之前还有三个异能者被抓了。”一人啧啧,“抓去做实验了,可怕吗?他们连同胞都下手。”
“当年之所以关闭通道,就是因为这个,”另一人道,“人类从来不接受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他们太弱小了。”
对人类的否定和不屑传进耳朵里,令玛丽心头有些不舒服。
但她并不清楚这些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所以也无法直接跟人理论。
只是一开始隐约的害怕、忐忑、不安、无措以及那藏在心头某个角落里的点点期待和好奇,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突然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类,哪怕她不愿意也被迫代表了人类,代表了人类的尊严。
她不能给人类丢脸。
玛丽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孩子,性子里的倔强偶尔像针偶尔像刺,偶尔又像顶天立地的参天古木支撑着脊梁骨,贯穿她的整个灵魂。
她坐在椅子里没动,等要用餐的客人走远后,她才拿了最后一块曲奇饼干,豁出去似地啃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朝前台走了过去。
☆、妖怪16号打工
石生女正低声算着单据,她习惯性地会把想法都说出口来,嘴唇一刻不停地翻动着,碎碎念着。
“还差一百血币……还差三百五十干果币……还差两颗极乐岛珍珠……还差……”
“货都进完了?嗯,都进完了,人类最近在展开灭鼠活动,灰鼠很难找到,污染太过严重……”
玛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正是那天她在大厅偶然听到的女声。
石生女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她的喉咙里仿佛藏着一个振动器,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奇怪的嘶嘶震颤声,所以很容易被记住。
玛丽拍了拍嘴角的饼干屑,一手搭在前台上看她:“你好,我是苏玛丽。”
石生女似乎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如果头发往后动了动也算抬头的话。
“您好,”石生女声音更小了,“有、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玛丽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一片黑黝黝的头发:“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刚才过去的都是什么东西?”
“东西?”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