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宫禁,也是他帮了我们。”
“是你?”顾锋寒微地一愕,转瞬陷阱了沉思。
这么说,那墨玉……
“李复瑾,你怎么会在这儿?”转头看向李复瑾,她清口探寻,心里一时有无数的疑问,“你不是去找你叔父?”
“总不能一直依靠叔父生存。”他淡笑着解释,“毕竟是劳烦他人,倒不如和家奴一起,靠自己的功夫出来谋事,也算不受嗟来之恩。”
“那你就在这儿做禁卫了吗?”她微拗了眉,虽是见过他的功夫,可莫名总觉得有些可惜,“你不做生意了吗?”
“做生意总要有成本,何况我如今一无所有。”他垂了垂眼,话语云淡风轻,却隐约带了点淡嘲。复又转向了顾锋寒,“一时叙旧险忘正事,不知顾统领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是我!”不待顾锋寒开口,慕容素率先出了言,笑意盈盈,“是我听顾统领说,新军营里来了个使剑使得极好的禁卫,所以想来看看。你真的会舞剑?”禁不住有些狐疑,虽亲眼睹过他的身手,却几次皆是空手。很难想象他使剑。
“姑娘不信?”李复瑾勾起唇,笑吟吟地看她,似对她的忌疑跃跃欲试,“既然如此,不如一探便知。”
·
与人同高的兵镧上陈列着各式剑械。
目光逐一扫过每一把剑,李复瑾从中挑出一把,握在手中仔细掂了掂。持剑静立,他并没急于将剑出鞘,而是闭眼凝了片刻,才蓦地将剑往上一抛,翻腕握住剑柄。
“锵!”——
利剑出鞘,冲出的剑鸣清吟,震得慕容素猝然凝了双眸。
眼前一花,人影带动着雪刃步下轻移,剑锋挽在手中如一条吐信的长蛇,嘶嘶破风,灵巧地驾驭着一招一式。
剑式飞舞游走,身法恣睢,疏而有致,可劈下的剑气却并不凛冽,反而柔如花朵绽放,果真应了顾锋寒所说,少了些许刚毅,却有种特别的秀柔。
但很快,慕容素就发现了异处。
他剑法虽秀,可动作却不慢,极快的身法配上剑影,总是虚虚实实变换不定。这样的剑招,秀大于战,不利于实战缠斗,但简单的应敌却绰绰有余,确实更适于女子防身。
转瞬间数十招已过,新下的几招业已临近收尾。手中数个剑花利落地挽过,轻旋如风。他收剑后跃,收敛光影,微移的步伐凝住身形。
这般行至一般代表展示欲要零落,慕容素面露喜色,甚至已欲冲口叫好。
可就在这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知为何,那明明已然煞住的剑花却倏地一闪。寒芒微闪,整个剑锋已然堪堪向前,笔直地朝着慕容素的方向——
迅速袭来!
……
…………!
·
“铮!”
千钧一发,另一道利锋猝然出鞘,劈落了笔直刺来的剑锋。
剑体死死地钉入石地,顾锋寒徒手一翻,腕间的刀刃笔直贴上李复瑾的脖颈,压得他蓦然屈身而跪。
“放肆!”他厉声呵斥,刀刃处已经渗出少许微红,只消微一使力,便能当场杀了他。
李复瑾面不改色。
倏地,他颔首揖礼,言辞沉着有声,“属下李复瑾,参见定国公主!”
闻言,慕容素霍地起身,“你——”
“属下剑技不佳,无意冒犯公主,望公主恕罪。”
她惊魂未定,神色震愕,“你怎么知道……”
李复瑾不言,却是抬眸望向了顾锋寒。
后者微顿片刻,手中的刀松了些许,眉目依旧凝肃,“但说无妨。”
“不难推断,”他自若如常,黑亮的眼直望向面前的女子,直望得她心慌,“四点足矣。”
“你说说看。”慕容素轻道,心口压下一丝慌惶。
他抿唇微勾了勾唇角,跪直了背脊,徐徐而述。
“第一,公主虽做一身宫人装扮,可顾统领却对您毕恭毕敬,唯恐不周,此等待遇,怎是普通宫人所能及?”
“第二,内宫宫禁森严,关卡严厉,禁军营更属宫内重地,非外人随意能进。能自由出入宫城内外且无人相拦,怎会是一般之人?”
“第三,公主上次出宫,仅用一枚香囊便教我往郡主府取玉,那郡主府非庸凡之地,若非有特殊关联,怎可随谁都能寄存他物?”
“第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
“公主上一次出宫,同属下偶遇,属下曾听到那两个侍婢唤公主‘小姐’,后又发现公主是宫中之人,宫中何以有‘小姐’之说?如此化称,想来必是禁内贵人。而以公主这般年纪的,大燕除却护国郡主,怕只余及陛下独女定国公主。而早在两年前,陛下便已为待年之岁的郡主设立府邸,而当日宫禁,公主急于回宫,其身份自然不言自明。”
说到最后他刻意顿了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不知属下的推断是否准确?”
几点说下来,慕容素早已是哑口无言。本以为自己无论出宫,还是此次偷溜出殿,计划全然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实则漏洞百出,早已被人勘破了端倪。
定了好一会,她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李复瑾没有说话,只是那一抹不明的笑无疑给出了答案。更是教她平添了几分懊恼。
默然间颈上冰凉又是一紧,顾锋寒面如寒冰,“既然知晓,那更应该清楚,剑指主上,该当何罪?”
“属下知罪,但凭顾统领惩罚。”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