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模样。看到父母总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的烦闷便搅得我坐卧不宁。
“爸爸,我出去转转。”
父亲看了我一眼,说:“去吧。等蒸好馍了,我让你妈给你炒菜吃。”
我“嗯”了一声。
站在大门口抬眼望去,街上除了五、六个小孩儿在玩耍,没看见一个大人。
来到村东头,我又看见了那几座塑料大棚。今天它们依然没有被遮盖上。我感觉它的白色在那一片萧条的冬天里面分外刺眼。我不想再靠近它,站在路旁用眼睛斜视着它们。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声。我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我们村的村长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过来了。我连忙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村长叔叔,你好!”我满脸堆笑地问候他。
“是樱桃啊。你怎么站在这儿?”村长满脸笑容地问我。
村长姓张,叫张大彪,是我们村最大家族里的人。他弟兄七个,他的父亲弟兄六个,因此,光他们这一姓就占据了全村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村长大约四十岁,中等身材。可能是抹了滋润霜的缘故,脸上明晃晃的,一股刺鼻的味道还在向外扩散着。
“叔,您这是干啥去了?”
“我去乡政府开了个会。”村长意气风发地笑着回答。
我转过身来,随他一起往村里走去。
“叔,你挺忙的啊?这都马上春节了还开会,真是辛苦!”我恭维道。
“没法,谁让咱是村干部来着?”村长依然笑着说。看得出来,他脸上有一种得意在里面。
“叔,咱村好管理吗?据我了解,其他的村子很不好管!”
现在,农民都有责任田,谁下劲儿干谁的庄家长得好,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久而久之,一些邻里之间的情分慢慢淡了。闹矛盾的越来越多,谁也不服谁。
“还算过得去吧。不过,各村有各村的事,都不会很顺当!”
我故意惊奇地问他:“是吗?我回来这十多天,感觉真不错!除了有几个妇女爱抬个杠之外,没发现什么问题。叔,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试探着说。
“也是。平时,就那几个老娘们儿爱嚼舌根子,东家长李家短的,没事找事,挺烦人的。不过,她们也就是嘴贱,不能当真!”
“嗯。家长里短的,她们习惯了。常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种脾气不好改!”
村长好像察觉了我的意图似的,看了我一眼说:“樱桃,咱们可不能跟那几个爱生事的老娘们儿一个样!我听说前天那谁又和你妈吵架了,是真的吗?”
我装着懵懂的样子说:“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我出门看见一帮子人在村东头嚷嚷,就想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走到跟前,我妈就把我拉回家了。”
村长“哦”了一声,说道:“樱桃,还是你妈的脾气好,不好事。这要是搁在别人家,说不定就把事给闹大了。你妈真是个好人,你爸也是!”
我故意问他:“她们为什么和我妈吵架?”
村长反问我:“你妈没有给你说怎么回事?”
“没有。因为什么?”。
村长停了一下说道:“樱桃,没啥事儿。就是几个老娘们儿没事抬杠玩。她们都是吃饱撑着了!如果吃吃不上,穿穿不上,就不会有那份闲心乱嚼舌根子了。哼!”
村长又停顿了一下,便转移了话题:“樱桃,你在学校里怎么样啊?”
“还不错。课程也不算太紧张,生活条件也蛮好的。”我实打实地回答他。
“樱桃,好好上。你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为你爸你妈争口气,将来让你爸你妈跟着你享福去!”
“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给咱村丢脸,更不会给你丢脸!”我故意同他套近乎。
村长高兴了:“那好。樱桃,没事的话你就到家里来玩吧。”村长站住脚对我说。
原来,不知不觉地,我们已经走到村长家的门口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叔,你先回家吧。我家正在蒸馒头呢,我得回去给我妈帮忙。”
村长笑道:“那好,你回家吧,改天来玩!”
“好的。叔,再见!”
我笑着向村长挥了挥手,快步往家走去。
☆、诱导
大街上依然很冷清,除了几个放着鞭炮玩耍的小孩子以外,仍旧没有看见一个大人。整个街道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同的是:各家各户的门前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以往秋收后,那庄稼秸秆之类的东西就会占据大半个街道。哪怕村长在喇叭里吆喝上三天:“请不要把秸秆堆在街上挡住道路,要注意环境卫生!”也没有人搭理他,照样堆得小山似的,勉强能过去一辆车。就算村长家的人再多也没有用,总不能因为这么多年的老习惯和村民发生争执。再说,村委换届时还要靠这帮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儿们画他一票呢。这两年我没在家,不知道那种状况是否还存在,也许今年会有所好转?
前面,几个小孩子不停地跑着、跳着。他们手里拿着火柴和鞭炮,一边打闹,一边燃放。
我历来胆小怕放炮,一看见有放炮的就连忙捂住耳朵跑得老远。还好,那几个小孩儿一见我走过来,便缩回了想点燃鞭炮的手,瞪大眼睛看着我,等我走过去了,他们才敢点火。只听“啪”的一声响过,他们便又蹦又跳、撒着欢地大叫起来。
走进家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