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一边等着他们,看到他们来,立刻高兴地围了上来,立夏哥立夏哥叫的可甜了,不多时又有村里人特意赶过来,欢迎他们回村,坐在马车里,方怡恍然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家里头照例又热闹了两天,不过因为刘三娘提前了两天回来,所以屋里头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炒花生红薯干之类的小零嘴儿也都少不了,这会儿直接就能拿出来招待客人们了。
赵立夏一回来就带着赵立秋和方辰去给里正送了礼节,然后又挨个儿将族里的几位老人家里都拜访了一圈儿,最后还去了一趟老赵家,赵老爷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只是心神却已经伤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时常连人都记不得了,说话颠三倒四,在方怡看来,这就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
对于赵老爷子的下场,众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人如今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当初做了再大的错事,也都过去了。赵家老二老三他们几个对赵老爷子还算是孝顺,一日两顿照顾的很好,看屋子收拾的也还干净。不过,方怡却明白,赵老爷子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完全就是因为赵立夏,赵三牛那个精明的小媳妇儿还指望着利用赵老爷子来博取赵立夏的同情心,自然不会怠慢了赵老爷子。
赵三牛的小媳妇儿是个聪明的,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敲错了对象,且不说赵立夏不会因为同情赵老爷子而再度跟老赵家扯上关系,就算赵立夏肯,方怡也不会允许,如今他们一家子好不容易才攀上了一颗通天大树,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靠近。老赵家的那一群人,连同这赵家村儿,在方怡看来都是不稳定因素,必须要小心对待。
晚上躺在炕头上,方怡忍不住又叮嘱赵立夏凡事要多考虑一下再开口,别随便就应承了什么,本是无意中的叮嘱,却让赵立夏叹了口气:“我今儿去老族长的家里,他有心想要让我们在村里开间小私塾,教导咱们村里的孩子,我婉言推辞了。”
“不是吧!你们才多大啊,就让你们开私塾教学生了?也不怕误人子弟。你当时有明确的拒绝吧?”
赵立夏无奈地笑了笑:“我把先生搬出来了,虽然话没说死,但是看里正和族长大人的神情,似乎是死了心了。其实,就算开私塾也不算误人子弟,考上秀才本就可以当先生教人读书识字了。我也不瞒你,之前刚放榜的时候,赵立秋还与我商量过收几个孩童来教的事儿,说是能赚些束脩的钱补贴家用,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方怡道:“你这还叫不瞒我呢?”
赵立夏一瞧不对,立刻露出讨好地神情:“媳妇,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想着回头再说么,结果一不小心就忘了跟你说了,我真不是有意欺瞒你。”
方怡哼了一声:“你最好不要欺瞒我!”
赵立夏抱紧方怡,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媳妇,等过几天,立秋就十六了,该盘算着给他说门亲事了,这事儿我不太懂,还要劳烦你多看看了。”
一说这事儿,方怡之前还真想过不止一两次,古代十六岁已经不算小了,就算不成亲也该定亲了,之前他们就盘算着等童生试之后再来说亲,如今童生试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也该为赵立秋打算了。
“这事儿我之前跟白叔提过,他说托了朋友四处物色呢,我想过了,咱们家如今虽然说着体面,但到底出身低了些,家境也只是一般般,都说嫁高娶低,我想还是找个性子好的姑娘给立秋比较好,那些家世好的,咱们就不高攀了吧,我怕回头立秋受气。”
赵立夏道:“我也是这般盘算的,找一家性子忠厚些的,女儿家性格好的就是了。”
方怡笑道:“光说性子,这模样也不能差太多了去,咱们立秋多讨喜?怎么着也不能娶个比他还不如的吧?好歹如今你们也都是左大名士门下的学生,立秋又是个秀才,好的咱们攀不起,寻常百姓人家儿还不是由得我们挑?”
赵立夏心里暗笑方怡前后不一,却也明白她这是护短,当下笑道:“你是长嫂,这事儿当然是你来做主。”
方怡道:“哪里能全凭我做主?顶多就是我把第一道关,等我看入了眼,再让你们看,若到时候你和立秋都没意见,那就再定下,若是不满意,咱们就再找,怎么说也是立秋娶妻,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人,哪里能马虎了?”
“全听媳妇儿的!”
……
方怡本以为这个年会过的很忙碌,定然会有许多媒人上门,来给赵立秋说亲,须知去年那会儿,他们还都没考童生试呢,就有不少人来了,如今赵立秋这么出息了,那来的人定然更多。可就当方怡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跟媒人们来场旷日持久的抗拒战的时候,这上门的人居然没一个是提婚事的,哪怕连含沙射影都没有,这让方怡十分纳闷儿。
刘三娘知道方怡的心思,笑道:“立秋如今见到官老爷都不用下跪了,是体面人了,她们哪里敢随便上门来说亲,那不是自找没趣儿么?”
方怡这才恍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些村妇就算再无知,心里也是明白这考取了功名的人跟他们是不一样的。这一刻,方怡再度体会到了读书人的地位之高。
这个新年是方怡近三十年的人生里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新年,整个正月家里头都热闹闹的,大人小孩儿络绎不绝,方怡笑脸迎人,一点儿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