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野置若罔闻,比照着那套纯黑的西装,将自己的正装拎出来临阵磨枪地熨平整。
“真没必要。”戚铭做着最后的挣扎,像陈启那样的人,明天别说是穿西装了,他衣柜里到底有没有一套西装都还是个未知数。
戚铭难得好心,悄悄给陈启发去了提醒。
“明天记得穿正式点。”
陈启:“?”
小笼包被装进航空包的时候,已经饿服帖了,蔫蔫地蹲在包里,双目无神,任由两个大逆不道的叛臣驱车带它奔向未知世界。
徐闻野哒哒哒不知在输什么。
到了红灯,戚铭朝他那边瞟了眼,一片白底的页面,在搜什么东西。
戚铭又发动了车子。
第二个红灯。
戚铭又看了他一眼,他似有所觉,心虚地向车窗方向靠了靠,光线一亮,戚铭便更看不清他屏幕上是什么了。
戚铭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第三个红灯的时候,徐闻野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还不自觉地拧着,一副研究学术的老学究模样。
戚铭坐不住了,“徐闻野。”
他很少这么喊他全名,徐闻野听得手一抖,手机连滚带爬摔到了座位下面。想去捡又在等戚铭问话,最终两边顾不上,只“啊”了一声。
“你看什么呢?”
徐闻野立马道,“没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这速度有点儿太假,又悻悻补充,“随便看看。”
戚铭不咸不淡地嗯了下。
这个红灯格外长,等徐闻野捡起来,还有将近一分钟。
“给我看看。”
他俩的手机一直都没什么秘密,有时晚上躺一处,查个资料看点东西,都是顺手拿起就用,徐闻野此前一直对此有着谜之骄傲,或者说,他对一切能体现他与戚铭不分彼此的举动都抱着极大的热情。
但是不包括这一刻。
徐闻野苦着脸交了手机,戚铭一瞧,搜索栏里写了几个关键词。
“女友,闺蜜,见面。”
戚铭冷哼一声。
徐闻野努力补救:“你往前翻翻,我还搜了男友兄弟的。”
戚铭将手机扔给他,自己没憋住,先笑出声了。
车里立刻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戚铭笑得肩膀发抖,灯一绿车子开了,他才稍微好些,问他,“看出什么名堂了?”
徐闻野红着脸吞吞吐吐:“就……上面让我别跟他走太近,男朋友会吃醋,也别说太多话,不能跟你争吵,得给足你面子……”他说到这忍不住嘀咕,“本来也不会跟你吵。”
戚铭由着他说,也不予置评。
徐闻野自己念了会儿,又翻了翻手机,建议越看越多,过了会儿,他冷不丁冒出个问题,“靠不靠谱啊这些……”
“不知道,”戚铭说,“不过第一条倒也没错。”
徐闻野愣了几秒,仿佛在回忆自己第一条说的什么。
“就算陈启是个直男,你要是跟他走太近了,我也会吃醋的。”戚铭余光都不瞟他一下,继续说道,“也不是针对他,你跟谁走得近了,其实我都有一点。”
他话说完,嘴便紧紧抿着,生怕再说出什么能让耳尖更红的话来。
这回轮到徐闻野笑了。
“小朋友的醋也吃?”
戚铭也是一时冲动,徐闻野一紧张,他就光想着能让他高兴,专捡平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往外哄他,结果忘了这人跟他养的一窝包子一样,蹬鼻子上脸的功夫一流,两句话就被他抓着打了反击战。
偏偏他还想让他更高兴些。
时间有些久了,小笼包在后座上颇为不耐烦地,娇声娇气喵了一嗓子。
戚铭一个“吃”字被它叫得吞回了肚子,越发难为情起来。
他想了很久,车都开出了三条街,才清清嗓子,假装问心无愧地回答,“现在不吃了。”
陈启给他们定的点是他几家猫咖统一做体检的地方,当初图个文艺清净,总店选址最终定在了一条当地小有名气的文化街上,特点就是路窄巷子深。宠物医院和他总店正对门,直线距离不过十来米,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都能隔着玻璃门和前台那个特别爱笑的小姑娘打个招呼——别问陈启怎么知道。
不过别说今天的前台小姑娘,就连总店里过来帮忙的兼职服务生,也瞧得出这位先生有点儿奇奇怪怪。
“那是咱们老板,”有来的久的老人努努嘴,小声提醒他,“记得今天勤快点儿,千万别偷懒。”
服务生应了一声,更奇怪了。老板怎么坐在自己店里还显得浑身不自在呢?
原本前一晚,陈启是没有这么紧张的。他对于第二天要见到戚铭家里那位,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触,大约是因为对于戚铭单身的印象实在是根深蒂固,戚铭也不会有事没事秀恩爱刷存在感,以至于那日早上冲击逐渐被时间平复后,随便玩个游戏点个视频都能让他又自动将其归回单身阵营。
直到戚铭提醒他穿正式点,他这才后知后觉,明天的阵仗好像还挺大?陈启思绪飘摇,自我代入进了戚铭的娘家人,躺床上琢磨了会儿,戚铭这是在要他别丢份儿,好帮他撑腰呢。
那电视剧里不都演着呢吗,财大气粗的老丈人见男主,不都是要变着法子考察,最后还得抓手拍肩,深沉地暗示对方:
小子敢对不起我闺女,我打死你!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拳锤在软绵绵的床垫上才回神,c,ao,他哪来的正装?
所以他身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