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衬,体态便越发显得臃肿了些。
“姐姐不说本宫差点忘了,今日午膳时皇上去过凌安宫,本宫最近记性不好,出门时竟忘了换衣服。”
德妃讪笑着:“娘娘哪里的话,再好的衣服可都是人来配的,单放着,怎显得出它的好来。”
江兰馨虚虚地应了声,是不大想理人的模样。
德妃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试探着道:“娘娘且先歇着,臣妾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江兰馨叫住她,说是近日无聊得很,但身子不便不好四处走动,让她得空便去凌安宫里坐坐。
德妃连声应了,便带着婢女往自己的寝宫去。
第二日一早,秋莲来禀报说德妃来了。
江兰馨让她去请,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金铃般的笑声往屋子里飘来。
江兰馨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可准备好了?”
千锦“嗯”了声,她满意地点了头,陪着笑起身去迎德妃。
常闻德妃心思简单,只知要与众人交好才能保得自身周全,这么看来,果真如此,江兰馨昨日不过说了些客套话,她今日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德妃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婢女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甫一落座,德妃便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一层层地打开来放在桌上,说是前几天家里派人来送了些家乡的点心,本来不好拿出来献丑的,但昨日听江兰馨说无聊,便想着拿过来给她尝尝。
说着还递了一块糕点过来。
如此地讨好卖乖。
本来之前德妃与江兰馨没有什么嫌隙,可自从上次江兰馨呛过她之后,又紧接着发生了锦绣舞衣的事,她已刻意远离了江兰馨。千锦以为她多少会有些气性,然今日一看,纵是江兰馨几番给她难看,她也还是想着要攀附上江兰馨这个宠妃。
只可惜了,她这样的人,在宫里,根本就讨不着好。
江兰馨欣然接过,一边叹着这糕点做得细腻精致,一边把它送进嘴里。
紧接着,她的肚子就疼了。
屋中情形登时变得混乱,千锦连忙扶住眼前人,冲外间喊着:“来人啊!快传太医!”
德妃慌张地站起来,刚刚还满脸堆着的笑此时已然无影无踪。
刘太医很快来了,几人忙进忙出的,眉头却都越锁越紧。
皇上来时刘太医刚好从里面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道:“皇上恕罪,淑妃娘娘的胎,怕是保不住了!”
里面还有几人,一听刘太医如此说,也都齐齐地跪了下去。
皇上一脚踹在刘太医身上:“都是饭桶!”说着,还狠狠地看了德妃一眼。
此时的德妃早已面如死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来,最后是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刘太医犹豫片刻,还是把它端到了皇上面前。
那是已经成型的胎儿,看不出眉眼,却已能分辨出手脚。它身上沾着血,还有粘液,这样看着,只觉格外地触目惊心。
屋子里江兰馨的喊声低下去。
皇帝挥挥手,下令以皇子的礼数将他安葬,就抬脚进了内室,千锦连忙跟进去。
江兰馨已晕厥过去。
刘太医说,这个月份掉胎对身体伤害极大,加上江兰馨的身子本来弱,此时虽已没有生命危险,却说不准何时才能醒来。
皇上听完没有回话,兀自握住江兰馨的手,半晌,才冷声道:“给朕查,朕一定要知道,是谁害皇儿枉死!”
之后便让太医下去,只留了千锦一人在身边伺候着。
屋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兰馨动了动唇,迷糊间竟零零碎碎地说起胡话来。
皇帝把她的手抱在怀里,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忽然睁开眼,厉声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只喊了两句,整个人便虚脱般软在床上,又一次昏睡过去。
皇帝明显被她吓到,可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千锦就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周身的空气,越发地冰冷了。
因涉嫌毒害皇嗣,德妃被软禁在了寝宫。
只是那日她拿去的食盒被从里到外地验过一番,却只发现了些不大干净的东西,根本不至于让人流产。
听到太医如此说,皇帝道::“再查!”
简单两次,却透着森森杀意。
他要查,就是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他也要查出来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众人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第二日清晨,江兰馨才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却也在这时,宫里间或起了流言,说原来冤死的那人回来了,她终于还是回来复仇了。年少的宫人不知他们说的是谁,想要问清时,那些议论的人却都惊恐地一哄而散。
又过了一天,皇子枉死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后来确定,有问题的竟是那件锦绣舞衣,说是它上面沾着一味香料,香料无毒,只有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香,其功效,与麝香相近。
量很少,可闻得久了,胎儿总归是保不住的。
皇上拿着那件舞衣看了许久,最后道:“继续查!”
那舞衣是年节时藩属国送来的贡品,当时皇上看过后便让人送去了自己寝宫,后来赐给江兰馨时,因她已是有孕之身,便让人格外仔细地检查过,确保无误了才让人送来。之后江兰馨一直很珍惜地收着它,只皇上来时,她才穿起来给他看看,待他走后,她便会换下,好生收着,从不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