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四道急诏召他回京了了。
可皇上的心思,即便方凌雪是皇后,也不能问得太清太细,宫中还有一项禁忌——后宫从来不得干政。
她只能心中猜测,能问出来的,不过是一句:“你救骋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皇后自己不择手段,便觉得所有人都心怀鬼胎么?”君修的话里满是嘲讽,“我不敬你不假,可我记得,他是父皇的儿子,是我弟弟,我又如何能眼见着他落入虎狼之手?”
“弟弟?皇家本无父子,又何来兄弟?你的这番话,哄哄别人还行,在本宫这可就没用了。”
“既然皇后已经认定了,又何苦来问我?”
方凌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刚刚泛白的脸上此时泛起了不自然的微红。
君修继续道:“若皇后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全然不管身后的方凌雪。
而千锦再看时,方凌雪已经恢复了镇定,好似刚刚那些情绪的变动从未有过。大殿里安静下来,过了很久,她突然沉着声道:“给本宫查!”
☆、029暗地碰头
当天夜里,方凌雪召了几个小太监,让他们把君修回来后的所见所闻悉数说给她听。
可昨獾那樾吻Ы跏羌了的,君修在时,连安公公都只在门口守着,这些近不了皇上身的小太监又如何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
没有得到想知道的信息,方凌雪显得有些急躁,她挥手遣退了那群太监,躺在凤榻上,说是头疼得厉害,让千锦去太医院寻刘太医。
千锦领命去了,还未靠近太医院,便见刘太医穿着一身黑色便服急急地走着。
她悄悄跟在他身后,但他格外小心,每走几步便会四处张望一番,确保没人才继续往前,且看到宫人,他都会远远地绕开。
千锦与他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只确保他能在我的视线内。
等拐过几道弯,眼前的景象逐渐地熟悉起来,再往前走过一段,映入眼帘的是君修从前住过的院落。
这里挨着冷宫,又与浣衣局甚为接近,以前君修还在时便格外冷清,但好歹还是有些宫人的,如今他走后,那里便鲜少有人去了。
却不知,刘太医去那里做什么?
心里想着,只见眼前人在门口张望一番,这才拉起门环轻敲了几下。
门被打开,刘太医又转头看了眼四周,这才往里面去。
千锦转到以前常去的角落,稍一用力,便翻过了院墙。
此时刘太医是在厅中,他对面坐着另一男子,隔得有些远,里面烛光明明灭灭的,她看不清男子的脸,只觉身形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小心靠在墙外,里面人说话声音很低,却也影影绰绰地能听到一些。
只听刘太医说:“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么?”
另一人道:“骗我又如何,反正多年前,我早该去死了!”
是很熟悉的声音,像是听过的,千锦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着,却怎么都想不通透。
刘太医继续道:“如今我是皇后的人,你们还是不要信我为好!”
“我们早就不信你了,只是大皇子的事,我一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昨日要不是你,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他!”
大皇子,他们说的是君修!
头脑间模糊的印象终于清晰了,那时在君修房里说即便远去千里,宫中事也定会在他掌控之中的便是此人,而后来君修离宫前在江兰馨房里的说她做事糊涂的也是他,而我之所以觉得身形熟悉,是之前战乱时在御书房门口见过他,且前日我与君骋离开御书房时也曾见过他——他是那个不知名的将军,同时,他也是君修的人!
可他怎会,和刘太医在一起?他又为何会说,若没有刘太医,断不知皇上会怎么对君修?
“皇上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大约是逃不了一死的!”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变了,可他的杀伐决断却始终没变,对谁他都下得去手!”
那将军说着,许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掌用力地拍在桌上,只听得一阵噼啪之声,想必是桌子被拍碎了。
千锦下意识猛吸一口气,只听里面人道:“谁!”
她还来不及反应,已被那将军掐住了脖子。
他的速度好快,她甚至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到的她面前。
“你是谁?”
刘太医也跟了出来,他语气不善地接过话:“她是皇后的心腹,看来,你今天得破例了!”
“是她身边那个叫千锦的?”他手腕没怎么用力,可千锦已觉呼吸困难。
根本看不到刘太医的表情和动作,扣着她的人却突然松了手。她跌坐在地上,喉咙里一阵又燥又痒,但他们还站在她跟前,我连咳都不敢咳。
刘太医慢慢靠近我:“你不想杀,那便我来吧!”
“慢着!”千锦脱口而出,却听那将军也说了这两字。
刘太医看向他,他只寡淡地回着:“先看看她怎么说吧!”
两人把视线递到千锦身上。
千锦咬咬牙,从怀间掏出一支金钗,递向刘太医道:“这金钗,大人可曾认得?”
不待我话问完,他已将钗夺过去,面色阴沉地仔细打量一番,愈发地逼近我道:“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大人还猜不到么?人在我手中,这钗才会在我手中!”
他一把将她提起来:“她在哪?说!”
她却只笑着:“大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