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茗看着在水中扑腾的韦长欢,笑的很是得意:“哟,武艺高强南风郡主,怎么不会凫水啊,这不是,连个丫鬟都会的嘛!”之前被她摔入湖中的那个丫鬟,已经自己游上了岸。
韦长欢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胸口越来越闷,愤怒更是越来越盛。
百般不适之中,胸腔似有炸裂之感,终于,她“啊!”一声大喊,冗长的似乎费尽了全身力气,之后再无知觉。
《大豫·古刹志》记载,大豫咸兴十五年二月二十二,千年古刹西阳寺放生湖上百年桥尽塌,池面纯白,乃池中之鱼朝天之肚白,未有一尾幸存。
自然,朝中重臣之女在放生池扑腾喊叫的场面,未被记载入册,可听到动静赶来的倪丰秀、杨子项以及寺庙中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场景。
倪丰秀扫了一眼湖面,并未看到韦长欢的身影,心头一沉。
他强行按下心头不安,足尖轻点水面,飞快地在湖上掠了一圈,终于寻到了那缓缓下沉的月白身影。他一头扎入水中,揽住韦长欢,将她圈在怀里,往岸上游去。
倪丰秀将韦长欢救上来时,杨子项也将只呛了几口水,但却惊魂未定的杨子茗救了上来。
倪丰秀上岸后,打横抱起韦长欢,一刻不停地往悬明大师那去了。
杨子项欲跟上去,杨子茗拉住他,哭腔道:“二哥……我、我想回家。”她看着满湖的鱼白,身子止不住颤抖,她若是早一刻落下去,会不会也同这些鱼一样?
☆、纷纷扰扰
“师傅,她怎么样?”倪丰秀问道,音色平稳之余带着一丝焦急。
“奇哉,奇哉。”悬明大师边替韦长欢把脉,边惊叹道:“她习的是何种心法,体内竟有一冰一火两股真气流转,且两不相犯,毫无异状。”
“她是铁舟大师的关门大弟子,除了修习南诏王亲授的赤灵诀,也学梅里派的内功心法,所以内力呈一冰一火之态。”倪丰秀道。
“即便如此,也不应如此轻易就冲开了我的封印。”悬明大师两道霜色浓眉皱起。
“师傅给她下了封印?”倪丰秀诧异道。
“不错,她内心迷乱,却执意要我解开赤灵石的封印,顾念着她娘亲与我的那点交情,我索性自作主张,封了她的内力。”
“她自小闻不得鱼腥味,从不下水,敬鱼而远之。此次落入放生池,怕是心中慌乱,”倪丰秀猜测道,接着看了悬明大师一眼:“师傅你又封了她的内力,她自是心中愤怒,这等危急关头,想必二股真气交融,强于平时数倍,以至于冲开了师傅的封印。”
“兴许如你所说,只是郡主心高气傲,看似沉静,实则易怒,这般修习,不知是福还是祸。”悬明大师捋着银白的胡须,深深看了倪丰秀一眼:“你也好自为之。”
倪丰秀看着昏迷未醒的韦长欢,没有说话。
“大胆!何人擅闯佛门重地!”门外传来利休一声怒喝。
悬明大师与倪丰秀出来一看,是韦长欢的十七罗刹与凌戈、云栽二人。
见他二人出来,云栽便喊道:“臭和尚,你将我们郡主如何了!”
“阿弥陀佛,”悬明大师道:“女施主可是在与老衲说话。”
云栽刚要回答,凌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口,自己抱拳道:“想必阁下就是悬明大师,我家郡主今日上西阳寺,乃是有事相求于大师,不知大师可已相帮?”
“老衲帮不了,也不会帮。”
“大师倒是坦诚。”凌戈道:“不过,郡主她人呢?大师一把年纪,对一个晚辈动手,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我今日,要像当年灭吞云教一般,血洗这西阳寺!”不知何时韦长欢竟醒了,此刻正站在门口。
“郡主!”
“主子!”
韦长欢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出来,经过倪丰秀身旁时,被他一把拉住:“韦长欢,不要冲动。”
“放手!”
“秀儿,放开她吧,你放心,为师不会与她计较。”
“老和尚,今日你不帮我也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封了我的内力。”
悬明大师轻声一笑,带着丝哂意:“不想郡主对一身内力如此看重,老衲确实不该擅作主张封了郡主的内力,所以,郡主你毁了放生湖的事,老衲便不追究了。”
“你追究如何,不追究又如何,我今日要毁的,可不是小小一个放生湖!”
悬明大师面色不改,道:“郡主好大的气性,不过老衲困惑,郡主早已冲破了老衲的封印,且内力较之前更加深厚了几分,也算因祸得福了,因何故怒从中来呢?”
韦长欢一愣,方才她一醒来,就听到了凌戈的声音,知道十七罗刹已经到了,便急着要捉了那悬明,好让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再解开赤灵石的封印,未曾想到自己身上的封印竟已经解了,此时一运功,果然如其所说,内力更加浑厚。
如此,韦长欢怒气渐消,说话也客气了几分,道:“可大师终究不该贸然封了晚辈的内力,尤其是我这个晚辈,可没有得罪大师,不过……如若大师肯助我将这赤灵石的封印解了,您封我内力的事,我便不追究了。”
“哈哈哈哈……”悬明大师听完大笑不止,道:“郡主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不过这事,老衲不会插手,你若非要解,指望我那徒儿去吧!”
“我已与你约定,便不会食言,”倪丰秀笑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