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去?
“韦长欢!”门‘哗啦’一下被推开,杨子茗怒气冲冲地进了来,后头是一脸掩不住的看好戏模样的韦长音。
“二妹今天有客人,不好好陪着,”韦长欢道,顺带瞟了眼杨子茗:“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韦长音以帕掩口,假笑道:“大姐误会了,杨家姐姐是来找你的,长音不过是个带路的,陪着来罢了。”
“韦长欢,你少装模作样,我今日为何而来吗,你难道不知!”
“不知。”
“你!”杨子茗指着韦长欢道:“我二哥一番好心给你送鱼汤,你还不知好歹!为着这鱼汤,二哥他亲自在厨房待了好几个时辰!你凭什么敢不喝!”
“我不想喝,便不喝。”
“好啊你,韦长欢,你如今以为自己傍上了昭王殿下,便不再把我二哥当回事了!你也不想想,是谁从小因你挨训挨罚,你没了娘,爹又不疼的日子,是谁日日陪着你!你都忘了吗!”
“杨小姐请自重,休要乱议昭王殿下与我家郡主的关系。”
“我在与你家郡主说话,你插什么嘴!”杨子茗一个眼刀过去,伸手就要抡云栽一个耳光。
云栽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要收拾杨子茗简直轻而易举,不过碍着她的身份,并不与她硬碰,只是轻巧地转了个身,躲开了。
杨子茗扑了个空,踉跄两步,气的柳眉倒竖:“好!好!我竟是忘了,有这般主子,奴才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像杨小姐这样,跑到人家家里,破口大骂,动手打人的,又是哪般的主子?”
杨子茗语塞,轻哼一声道:“我不与你耍这嘴皮子功夫,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以后我二哥与你再无半点情谊,你也不要来找他,我杨家人,不屑与你这等忘恩负义的蛮子来往!”
“这些话,是他让你说的吗?”韦长欢看着杨子茗,眼神陡然锐利。
杨子茗眸光一闪,作不屑状:“当然,就是我二哥让我来说的,你这般伤他的心,还想让他像以前那般对你不成?”
“既然话已带到,你可以走了。”
“哼,”杨子茗眸子向上一翻:“若不是要来替我二哥传话,谁稀罕来你这儿,我们走!”
“杨姐姐等等我。”韦长音追了上去,临走前飞快地扫了眼韦长欢,似乎是没看到好戏,有些不甘。
“郡主,杨二公子不会真的……”待人都走后,云栽试探地问道。
韦长欢淡淡一笑,肯定道:“子项哥哥定然不会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杨子茗……不过,他也许是有些失落吧。”
“那郡主,可要去瞧瞧杨二公子?”云栽睁大了眼睛问她,期待之中参杂着些许紧张。
“不用,”韦长欢摇摇头,若有所思:“要他自己明白。”
“奴婢去看看板栗蒸鸡好了没!”云栽努力压住不自禁翘起的嘴角,飞快地跑出去了。
韦长欢看着她难掩雀跃的背影,颇有些疑惑。
“郡主!诏王来信了,施浪与越析二诏已反……”凌戈手上拿着一个暗黄色的信封,急匆匆走进来。
“你说什么!”韦长欢嚯地站了起来,兴许是一下子站的太快,脑袋有些眩晕,她扶住桌子:“你继续说。”
“施浪与越析二诏已反,如今已兵临太和城下,蒙巂、邆赕、浪穹三诏虽未有动作,却也绝无施以援手之意,还请郡主带着十七罗刹,速回南诏!”
韦长欢已恢复了镇定,伸手让凌戈将信拿过来。
韦长欢低头细细地看了一遍:“备马。”
凌戈大喜:“奴婢这就去。”
凌戈一走,韦长欢坐在椅上,揉着额头,呢喃道:“南诏,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郡主,不好了!”云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头扎进屋里:“郡主!出大事了,宫里来圣了旨,给你和雍王殿下赐婚!”
“什么?”韦长欢还未从方才南诏的消息里回过神来,恍惚道:“给谁赐婚?”
“给郡主你和雍王殿下,”云栽急的跺脚:“一同赐婚的还有昭王殿下和杨家三小姐。”
韦长欢静静的站着,呆了半晌。
“郡主?郡主?”云栽上前,五指张开在她眼前晃了晃。
韦长欢忽然将云栽一推,大步跑了出去。
“郡主,”凌戈立在院中央:“马已备好。”
韦长欢看也未看她一眼,足尖一点,轻松越过院墙,消失不见。
“郡主!”凌戈大喊道。
昭王府朱漆大门敞开,出奇的竟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心急如焚的韦长欢却没有注意到这个,一股脑儿的就进去了。
“倪丰秀!”
“倪丰秀!”
偌大的王府没个人影,她穿梭在雕栏画柱之间,寻那抹早已放在心间的猩红身影。
今日的天特别好看,南边是浅浅淡淡一片嫩蓝,北边又是影影绰绰一抹烟灰;地上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枝头白色花朵盛开。
他就站在树下,一身狂狷傲骨,如刀出鞘,沉而有峰,而眉眼里,尽是满腹柔情,只在看向她时溢出。
“倪丰秀!”她跑过去,在离他一步之遥时停下,轻轻喘了一口气。
“你来了。”他柔声道,好似站在此地多时,只为等她。
她欣喜地,迈出那最后一步,踮起脚尖,拥住了他。
“倪丰秀。”
“嗯。”
“你此生若要娶妻,只能娶我。”
“求之不得。”倪丰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