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紫草可是小花长茎然无叶。”虽说是在问卓画溪,可他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疑问,好像他早已便肯定了一般。
“是,”卓画溪点头,眼神带着疑惑地看着季雪禾,“你如何知晓?”
“呵,方才我与他说对于草药一类一窍不通,”季雪禾并未直接道出谜底,而是轻笑出来,“姐姐你觉我究竟知不知呢。”
“他们可是有何不妥,”听到这里,卓画溪声音极低,靠近季雪禾脸侧,问。
季雪禾嘴角微勾,道:“不急。”说着,季雪禾勾起手指,示意卓画溪凑过脸来,“姐姐,你可信我?”
他们低语的背影在床侧的老徐娘看来像极了恩爱缱绻的夫妻正在偷说情话。
不一会,徐老三手中捧着药罐走了进来,“这药已好了,公子,你可要快点敷上才行。”
“有劳,”季雪禾点头道:“不过我敷药的模样甚为丑陋,不愿除我妻以外之人见到。”
“那我们先出去就是,”徐老三虽觉得季雪禾实在是磨叽麻烦得很,却也没有多说,而是与老徐娘走了出去。
“老三,你弟弟可在里面。”
“娘,没事的,我们先出来。”
见他们走了出去,屋外院子里玩耍的乌雀见到卓画溪似要关上门,急忙跑了过来,眼神带着疑惑地皱起。卓画溪寻思着乌雀一直跟着自己,想来也是可以相信之人,她招了招手,示意乌雀进来。
屋内,卓画溪看着桌上的草药泥,问:“这究竟是什么?”
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是什么呢,”他自言自语着勾了勾手,示意卓画溪将草药递过去。手中握着草药,季雪禾双指作勺舀起一滩,涂抹在徐老四的腿伤上。阴凉的草药刺挑着徐老四的穴脉经道,让他缓缓睁开眼。季雪禾一挥袖,徐老四再次晕厥了过去。
乌雀见面前所景不明所以,拉了拉卓画溪的衣服,卓画溪低头看着他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季雪禾将药草涂满了徐老四的伤口,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才将草药悉数取下,五指顺着一收,本嵌在皮肉里的银针被吸回手中,继而他手轻拨徐老四衣衫,遮住伤口的狰狞,
打开屋门的时候,屋外站的人早已等候得焦急,“公子,你觉得如何?”
“只觉眼似有一股清凉之意,”季雪禾虽未真正敷药,却也说得理直气壮。
听了季雪禾的言辞,接过卓画溪递来的药壶后,徐老三看着那草药似确实已被用过,这才笑了起来说道:“不错,正是有一股凉意,之后药效入体,你可就好了。不过公子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歇息才是,切不能劳累了。”
“如此岂不是又要再次停留几日,那不是劳烦了?”季雪禾道。
“这怎是劳烦。公子你放心,你尽管歇着就是。”
听到徐老三的话,本坐于门侧缝补衣裳的翠娘提针的手一抖,针尖戳破了指尖,引出一滴血珠。
日铺之时,徐老三说是帮着卓画溪寻人而离开院子去了县中其他人处。而老徐娘也与徐老四一同躺于榻上,似是午睡。
院中的卓画溪正想着不如趁这时机自己也出去看着能否寻到画梅正欲起步时,却一下被一人死死擒住双手,“走!走!离开衢县!”
“翠娘,你做何!”卓画溪猛一惊,手腕扭动挣扎,却不想翠娘的力气竟然也如此之大,“翠娘!”
“走!你们不该来这里!他活不了了,他活不了了!走!”翠娘口中疯了一样地重复着同样的词,然此不成句,句不为章,卓画溪不能知其意。走到门前之时,翠娘的身子忽然被一人定住不可动。
看着似点了翠娘穴道的季雪禾,卓画溪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翠娘的手腕从自己手上拿开,“她怎么了?”
“这件事,还是让姐姐自行看透会更好,”季雪禾话音落下之时,卓画溪只觉得额前一道银光闪过,光之耀眼,刺得她不可睁目。
待到银光消散之时,卓画溪放得睁开眼眸,却看见面前之景皆变。没有筑起的高墙,没有封上的木屋,有的是一清新的篱笆小院,院中种养着团花锦簇,此刻风吹,正值初夏时分,菜蛾蝶纷飞在花丛之间,景象看的让卓画溪出了神。
“阿莫,你在看什么?怎么得又看着花发愣了?”在卓画溪望景入神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环上她的腰身,“这么傻,要怎样做得娘亲。”那人的话语虽然说的好似嫌弃,却包含着满满的宠溺。
这一刻,在他的怀里,似乎就觉得拥有了一切一般的幸福。
“秦郎,我今天想去镇上置办一些孩子东西,”不知道为何,一些话语如同早已准备了千万遍一般自然地从卓画溪口中吐露出来。
“你啊,真是,”秦郎叹口气,抱紧了怀中的卓画溪,“别太晚回来了,唉……若非我腿脚不便,也可陪得你……”秦郎叹了口气,口中话语没有说完便被卓画溪打断,她回过头,一手竖于秦郎唇前,不愿他再说下去,“我陪着你就好了。”
阳光照亮脚下的道路,许是家中有着深爱自己的丈夫,腹中怀着二人相爱的果实,一路上卓画溪嘴角都是含笑的。来到市集上,看着面前玲琅满目得孩童之物,卓画溪心中的喜悦被渲染地更为淋漓。她手拿起一支拨浪鼓,指尖轻转,听着鼓面发出的“噹噹”声,想着自己今后的孩子许也会喜欢。
“姑娘,你这面相看着可是红润,可是有何喜事?”一大娘走近,看着卓画溪,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