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过身子,眼神无光地看着卓画溪。月光之下,映照出来的除了那人扭曲变形的嘴脸,还有他眼底最原始的贪婪yù_wàng,“噜噜噜。”奇怪的喉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卓画溪全身如同被雷击一般打了一个颤抖,她肌肤紧绷,双手死死握住了手中的木棍,一步一步往后退。那人的头生硬地来回扭动,似乎是在观察着卓画溪。
“不要打他!”一阵带着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怪异的凝视。
原本紧绷的意识被那一阵喊叫声惊扰,卓画溪双手一抖,手中的木棍险些掉落在地面。她看着从自己身后一路小跑来的大娘,“大娘?”
“这是我儿,他只是染病了。姑娘,你不要打他。”大娘的声音语气带着乞求,她手紧紧拉着卓画溪的手腕,“他一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姑娘。”
卓画溪这才知道面前早已面目全非,勉强称之为人的竟然就是锦华阁的掌柜,“大娘,他已经不是人了。”
“不,不。他依旧是我的儿子,”大娘哭着摇着头,说:“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就算吃的,也都是吃那些个牲口的血肉。我的儿子只是病了,他只是病了。”大娘低着头,泣不成声,“姑娘,你不要打他。我给你跪下了,姑娘。”说着,大娘就要跪下来。卓画溪急忙一把拉住大娘,“大娘,你不要这样。”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观察着她们的掌柜忽然眼神放光,口中发出野兽特有的嘶吼,双爪撑开,五指绷住,扑了过来。“大娘小心!”卓画溪眼尖手快,她一把推开大娘,自己往后一跳,举着木棍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早已发狂的掌柜。
“咕噜噜,”掌柜喉咙里的声音带着侦查的味道,他再一次一动一顿地歪了歪脖子,眼神观察着卓画溪的架势,并未再做进一步地进攻。而卓画溪也抓紧了手中的木棍,牙关紧咬,做好了随时与他一决死战的准备。
“儿啊,是娘。和娘回屋子,好么?”大娘看着面前的情景,她摸了一把眼泪,手腕带着微颤,呼唤着掌柜的。
听见大娘的声音,掌柜的喉咙发出一阵如同倒吸一口凉气的喉音,他转过头,眼神同样盯着大娘。
“儿啊,别再犯错了。和娘回屋子,好么?”大娘再一次,语气温和地说着,语气的平淡就如同她的儿子并未变的异样一样。
掌柜好像能听懂大娘的话,他挪开脚步,转过身,将注意力从卓画溪身上移到了大娘身上。一步一步,动作缓慢地走向大娘的方向。看着如此动作的掌柜,卓画溪眼神微皱,心里想着难道他当真还能记得娘亲?
“儿啊,来娘这里。”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掌柜的,大娘的眼神化开慈母的祥和与关爱,她伸出双手,姿势如同迎接拥抱孩子一般。掌柜的走近大娘,他眼神依旧不停地打量着大娘,学着大娘的模样,僵硬地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大娘的手掌。
“好孩子,好孩子。”见到掌柜的如此,大娘欣慰地笑了出来。
掌柜的口中再一次发出一阵喉音,他低头打量着手中大娘略显粗糙的手,眼底地渴望浮上表面。下个瞬间,他速度极快地低下头去,尖锐地牙齿撕咬在大娘的手骨之上,随着双手有力的撕扯,连接手骨的经脉被扯断,大娘的手掌也在伴随着尖叫声中被撕成了两半。
“大娘!”卓画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到,还未等她再反应过来,掌柜已经一口咬在大娘的喉咙上。
“大娘!”卓画溪大气不敢多喘,眼睛不敢多眨,双手紧握木棍,三步两步走了上去,对准掌柜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那一下砸的很重,让掌柜的整个身子摔在地面,“吼——”感受到袭击的掌柜的缓缓站起身子,转过身,嘴角流着依旧炙热的鲜血。而躺在地上的大娘,全身抽搐,一手捂着自己喉咙的伤口,鲜血好似涌泉般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吼——”掌柜的眼中带着敌意地看着卓画溪,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吼——”
卓画溪的手已经出现颤抖,她一步一步后退,眼神死死停留在掌柜的身上。在退到院门后的时候,她猛然转过身,双腿飞速地奔跑。掌柜见卓画溪跑开,他也追了上去。
一路跑,卓画溪不敢回头,生怕回头的刹那就能看见掌柜追上来的嘴脸。一路不敢停歇,她从后院跑到了锦华阁大堂。
“咚!”一声。掌柜的一下跳跃起,重重地落在柜台之上,阻断了卓画溪的出路。他双手撑地,如同是豺狼一类地盯着卓画溪,好像是看着盘中餐。就在他双腿用力,一个蹬起,朝着卓画溪扑来的时候,一道掌风从敞开的屋门外打进,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掌柜的后腿,“嗷!”一声吃痛地叫喊声,掌柜因为那股力道而重重地摔了下来。
见到有空隙,卓画溪没有多想,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屋外的路上空无一人。
“吼——”身后的掌柜并未罢休,正在他冲出屋子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只是眨眼之间,一把细却锋利的银剑已经穿透了掌柜的喉咙。速度之快,剑刃上没有沾染任何血珠。
“噜,噜,噜,”掌柜整个人如同被钉住,四肢不停挥舞,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噜,噜,噜。”在声音慢慢变的尖细起来的时候,剑微微旋转,“嗖”的一声抽出,伴随着月光之下的弧度,浓沉的黑血洒落在地面,绽开出一朵朵血之花。
因为剑的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