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老身沐宋氏見駕!”
龍頭拐杖一頓,謝夫人陪著婆婆宋老夫人闖進了御書房。宋氏微微欠身行禮
“臣妾沐謝氏見過我主陛下!”謝氏下跪叩頭。
“聖上,宋老夫人是已故黔國公沐昌祚之妻,謝夫人則是沐啟元之妻。”
“想来二位夫人是为了黔国公府一事来的吧?也罢,朕就算看在幾位愛卿的份上,著刑部再議便是。”朱由檢已經沒興趣再和這班老傢伙糾纏下去。
“開平王,誠意伯,你們就都省省心吧。明君聖上心中自有分寸,何勞老幾位掛懷?還不退下謝恩?”周延儒一看自己有機可乘,抓住一切機會討好皇帝。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等都是高皇帝封的公侯伯爵,幾時輪到你多嘴了?”徐弘基認了半天沒說話,一看周延儒這個老雜毛還敢鬥威風,實在按捺不住。
“你”
“我乃魏國公徐弘基,先祖中山王和太祖有金蘭之好,於國家有興復中原、驅除韃虜之功。”徐弘基蔑視地看了周延儒一眼,又扔下一句話。
“內閣學士也能替皇上做主了嗎?”
“弘兒,天子駕前毋得多言,退下!”常浩唯恐徐弘基把事情惹大不好收場。
“聖上,老身此來非只為我孫兒,實則是我黔國公府三代的冤仇!”
謝氏連忙從懷中取出一份狀紙交給婆婆,宋氏拄杖前行了幾步,雙膝跪倒。
“叔母”湯世隆、鄧邵煜想要組織,卻被射來的一記眼刀止住了。
“聖上,老身丈夫、兒子的冤屈盡在這狀紙中。”
內侍接過狀紙,遞給朱由檢。朱由檢將信將疑,展開狀紙,登時呆住了。滿篇文字俱是血書,每一個字都可謂是殺人的利刃,如果說這上面的事都成立天哪,朕還算什麼皇上?
我要做明君,我要替沐家申冤一轉念,朱由檢又想起了死去的先帝,也就是他的兄長朱由校臨終前看他的眼神。
兄弟,大明朝的江山也就這樣了你還在執著什麼
不!大明的江山可以易主,但絕不能在朕的手裡易主可是,推翻冤案,那兄長和父親、祖父的名聲可怎麼辦
“請皇上位臣妾做主!”謝夫人跪下乞求。
“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常浩等人一齊跪倒。弄得周延儒好不尷尬。
“臣臣也請皇上為為為為惟江山事重!”結結巴巴地語無倫次。
朱由檢看著跪倒的眾人,大腦飛速地運轉。祖大壽率軍反出京城,郭瑛劫了法場,皇太極兵臨城下,為什麼這麼多的棘手問題都湊在了一起等等,祖大壽和郭瑛
“卿等平身,朕決意令開平王選派能人將祖大壽追回,包圍京師。若能成功,赦郭瑛、宇文均等無罪,恢復沐昌祚、沐啟元父子名譽,傳旨黔國公府監斬余瑊、周勁松二人,以慰忠臣。若二事一件未成,則將郭瑛、沐天波等眾人一概斬首!”
朱由檢看著常浩,“開平王,接旨吧。”
“臣等領旨謝恩!”劉瑜搶步上前答應,面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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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賢弟,你今日為何應了旨意?祖大壽何其暴戾之人,袁督師下獄,他敢率軍造反,就絕不會回來。”宇文郃聽說是這個結果,嘆息不已。
“就是,事到如今看來得我們幾個人一起去。他祖大壽要是聽勸,就把他勸回來。他要是不聽勸”湯世隆還沒說完,鄧邵煜也插進來。
“那就奪了遼東鐵騎的虎符,把他綁回來!”
“各位兄長莫急,”劉瑜嘗了口香茗,微微皺了皺眉頭。
“瑛兒,教你用上好的龍井,怎麼就拿這茶來唬弄我?”
“這劉叔,我馬上去換一杯。”
郭瑛滿臉羞慚,都是自己莽撞惹出的大禍,現在還要別人來收拾殘局。
“哎呀你快說呀,到底怎麼辦哪?”李濂也急了。
“延兒,”劉瑜叫了一聲,原來這次前來不止這幾個老人和常銘,還帶著劉世延和李鉉。
“爹爹,有何吩咐?”
“去把祖大壽勸回來,你有把握嗎?”
“可以,不過要李鉉哥哥和我同去!”
“好,這事交給你了。”劉瑜看了李濂一眼。
“李兄不反對吧?”
李濂也搞不清楚劉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先“啊”了一聲表示同意。
“好了,這幾日就委屈各位賢弟住在此間。福兒、祿兒,”常浩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