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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头,心中却还是困顿,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都着实古怪。
首先便是初意。
依照罗晴对初意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和薄景沅相亲相爱,再怎么说,也会先接触一段时间才对。初意办事一直稳当,不会对自己这般不负责。
再就是付潋恣的礼物。
说实话,看到盒子中跌出的死猫时,罗晴被吓到了。
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实在恐怖。该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把猫凌虐至此。送到付潋恣手中,是不是又意味着什么?
更恐怖的,是送猫人,很有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毕竟那礼物是直接扔到付潋恣房间门前,并非邮寄,送礼物之人只能在度假村。
罗晴看过几本推理小说,这种时候通常……罗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抬头看向四周,木屋内的灯泡不明所以的随着电线乱晃,似乎是有风吹进来了。木屋周围景色美,装潢也别致,但就一点不好——离主楼太远。
白天看着美,晚上看着就是瘆人,尤其是那死寂般的湖水。
罗晴甩掉拖鞋爬到初意身边,钻进被窝里,搂住初意的胳膊,以此来寻求慰藉。
初意瞧出她害怕,忍不住笑道:“多大了,还这么胆小?”
“别说没用的。”罗晴用手拍她,“你快给我说说,你和薄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了?”
初意笑容收了收。
她不笑时,眉眼淡如画,如清凉冷月,娴静脱俗。
沉默良久,她才似笑非笑地答:“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罗晴不解:“啊?”
初意笑笑:“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你看出来了吧?那晚本该和薄延启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知道了,他就代替薄延启来了。”
原来如此,难怪罗晴感觉这两人那晚就怪怪的。
罗晴眼前一亮:“所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罗晴从小没受过什么苦,也还没进入社会,听初意这么一说,就自动脑补了想象中的画面,“所以薄总这是吃醋了?”
初意好笑,拍了下罗晴的头:“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也不算早就在一起,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也许哪天就分开了。”
她摸不透薄景沅的想法,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哪天腻了,就此分开。
最开始初意只不过抱着薄景沅或许会对自己有兴趣的想法,时间不用太长,足够她做完想做的事就好了。等事情了结,她就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换一个小城市,最好傍山傍水,对金钱的依赖没那么高。攒攒钱开个小店,一辈子这么过去也不错。
可现在薄景沅的做法完全打破了初意的计划。她甚至搞不懂她这个薄总的真面目到底是哪一面。
初意知道薄景沅一定调查了她的过去,有些事瞒不住他的眼睛,眼下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初意凝思片刻,一低头,见罗晴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心一暖,安慰道:“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那样的人,对他没好感也很难。要是能成……当然最好。”后半句话只为让罗晴放心。
“这……好吧,反正我相信你,办事稳妥。”罗晴挨着初意躺下,想起自己那个男朋友。确切的说,已经是前男友,不久前罗晴刚找到他劈腿的证据。
罗晴道:“只要他对你好就行。我听我妈说,薄景沅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怎么说呢,还蛮自律的,之前找过两个女朋友,不过时间都不长,手都来不及牵就分手了。平时也不喜欢去夜/店玩,挺好的。”
手都来不及牵……就分手了。
初意腾地一下坐起来。
“你说什么?!”
罗晴被初意的反应吓到:“怎么了你?”
初意呆坐了会,神色一言难尽。
片刻,她勉强笑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我以为他应该是……身经百战的那种。”
罗晴会意,眯眼笑起来:“我妈也是听内部消息说的,听说啊,薄景沅他妈妈不是现在的那个李青。他妈好像是‘小三’,他自己应该挺讨厌这个,所以还挺洁身自好的。”
洁身自好……
初意脑子晕乎乎的转不动。
当初她接近薄景沅时,虽然自认做了万全准备,但她毕竟不是这个圈子的,所能调查的有限。在此之前,她的确见过薄景沅与酒吧上偶然碰到的女孩一起去了酒店。
总不会是……故意演给她看吧?!
初意心乱如麻。
两人熄了灯重新躺下,罗晴原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躺下就睡。心思细腻点的初意有心事,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木屋外,漆黑的人影一闪而过。
*
半夜,月亮爬上树梢,正高的时候。
熄了灯后的木屋全靠月光来撑,索性月光清亮,屋内倒也不算暗。
初意翻来覆去睡不着,刚躺下时有心事,等到她终于困了想睡了,却又总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像是木石敲击玻璃,从远方传来,声音忽高忽低,判别不了方向。
晚间的木屋有些许凉意,初意辗转反侧良久,那声音仍旧没有消失,她被吵得心烦,索性翻身坐起来。
屋外传来几声蝉鸣。
从窗帘的缝隙中,初意依稀瞧见湖面,风平浪静。
敲打声再次传来。
夜深人静,罗晴睡得正熟,呼吸匀称。初意在床沿坐了一会,她起身朝门外走,想去看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