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刀削般的侧脸,而与此同时,刺痛从脸颊传来,温热的液体滑落耳根。
慕野脸色微变:“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这样能解恨,那你下手就重一点儿!”
也就是话音落得瞬间,剧痛袭上眉梢,延至鬓发。
这一划痕足有两三毫米深,一时间血将发丝都润湿,黏腻腻的。
慕野只是深深皱了下眉,咬紧了牙关继续道:“不够,还不够,你下手太轻了!这样我怎么能偿还罪孽?”
只要乔涵愿意将这压抑心底的积怨发泄出来,受点伤又能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他的态度刺激到了乔涵,对方那汹涌而来的仇恨,越加毫无顾忌。
那锋利的割破慕野的睡衣,从胸膛延伸至腰腹,划出长长的血痕。
“慕野,我没法不恨你。”乔涵的手顿住,看着慕野冷汗淋漓的脸,平静的说道:“当我发现我无法再面对你时,我选择假装失忆,可你为什么还要让秦思吴厉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给我报仇?”
他手上一用力,那刀片便咬紧肌肉两三毫米,慕野的脸色微微发白。
“我以前想要的,你不给我。如今我不想要了,你非要塞给我。”他眼睁睁看着那血从伤口处溢出来,沾染了他的手指,眸色都染上几许疯狂。
“我努力想要把最深的痛忘掉,可只要你在我面前,我拼了命也做不到。你就像是我如影随形的邪恶影子,时时刻刻把那些伤害无限放大,让我不论怎么努力或逃避,都只能功亏一篑。”
乔涵扔掉刀片,看着男人血痕满布的胸膛,低声道:“慕野,你知道我想要离开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但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我终于想明白了。”
他俯身,轻闭上眼,在慕野颤抖的嘴唇上落下离别一吻:“没有什么是放不下舍弃不了的。失去一切,我可以重新开始。但只有离开你,我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很难过,我做不到不恨你,也做不到怀带着这份痛恨,跟你在一起。”
他说:“不会再相见了,阿野。”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不许走,你不能走!”他脸上的伤口处感受到凉凉的湿意,分不清是谁在哭。
看着乔涵离开的背影,他在床上剧烈挣扎起来,丝毫不顾越挣越紧血液流通不畅,那很厚的布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直到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他怔了两秒,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乔涵,你回来——!”
第二天魏恒上午过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门居然开着一条缝儿,安静的有些过分。
他察觉不对,忙冲进卧室,惊悚的发现慕野浑身是伤,比较浅淡的血痕都已经结痂,但伤口较深的位置都还未凝固。
男人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生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四肢上的布条已经被挣断,但依旧将手腕绑的死紧,皮肤青紫,血液流通不畅。
他惊呼道:“天呐!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魏恒忙上去查看对方的伤势,同时捡起地上的刀片将布条割断,气道:“你手都不想要了?你看看这青紫发黑的颜色!算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慕野仿佛才从昨晚的歇斯底里中回过神,他抹了把脸上干涸的血与泪痕迹,颤抖着嘴唇说:“去找,去找!乔涵走了,他走不远的去找!联系各航天公司,不要,不要让他离境!”
说到最后,他崩溃的咆哮道:“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
后来的几年里,慕家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半数势力被洗牌,这棵粗壮的大树上缠绕的藤蔓半数被连根拔起。
于家受到牵连,好在于威在部队表现出众,也算是虚惊一场,淑婷生了个大胖小子,于家后继有人。
吴厉被慕野扔到了精神病院,这辈子是出不来了,听说没半年就已经完全无法与人交流了。
秦思名声败坏,又有残疾,当初抄袭事件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但自从地下室出来后,他便被送到了国内管理最为严格,也是处判重量级犯人的琼州监狱。
这里关押的犯人,九成以上是无期徒刑或死刑,而他,便是受到‘特别照顾的无期徒刑犯人’。
记得那天被拉上警车时,慕野还来看过他,但只说了一句话:“你没那么容易死,也永远都出不来,哪怕是真疯了,那里也有三分之一的疯人囚犯与你作伴。”
连带着高家,也一并被牵连了。纵使慕家再不济,对付高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别人铁了心要整你。
高凡轩近两年的演唱事业屡屡受挫,先是原创歌曲被诉抄袭,又是面临经纪公司董事会重组,进而被踢出董事会,面临解约、甚至雪藏。
这些事情里面,唯一值得庆贺的,大概就是王轩在宁死不屈之下,跟他三弟王希在一起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寻找从未停止,却也再无收获。除了当初男人离开时,得到了一条去往过杭州看望乔老爷子的行踪。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兀的闯进他的生活,闹了个天翻地覆,又静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偶尔会得到一些关于他的不辨真伪的消息,例如在xx商城逛街看到过相似的人,又或者在xx街的猫趣咖啡馆见到过像是他的人,更有甚者提供的消息是在天主教堂。
而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综合起来,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