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天空中的太阳从耀眼的橙红色变成了金黄色,又逐渐变成了浅金色。
天空也从摄人心魄的蔚蓝变成了浅蓝,棉絮一样的云朵爬满了天空,似乎随时都会遮住那发射出微弱光芒的太阳。
就连沙漠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令人心生压抑之感。
车里的冷气突然就像强了十倍,大家都忍不住抱着胳膊搓,何夏弥甚至打了个喷嚏。
“把冷气关掉吧。”褚宁道,“这里距离雪山口不远,外面的气温恐怕已经有些低了。”
“我早就觉着有点冷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感冒了怕冷,所以没敢吱声。”何夏弥关掉了空调道:“外面这太阳也是一副撑不下去的样子,是不是也被冻住了?”
肖其哀嚎一声:“不会吧?又来?老天太会玩了吧!”
“怕什么。”冯婷道,“我就不信出不去了。”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从单纯地想活着变成了对命运的不屈服,不妥协。
--哪怕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会遭受更多的磨难。
“就算太阳被遮住也没事。”褚宁将手中的指南针扔给肖其。
肖其接过一看,乐了,“嘿,磁场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杜梅梅紧绷许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是不是这就说明暂时没有危险了?”
“不能掉以轻心。”陈曦无法告诉他们系统的事情,只能道,“很多危险都是在风平浪静之下发生的。”
“不过可以辨别方向总是大好事。”见杜梅梅有些失望的表情,陈曦补充了一句。
褚宁道:“大概还有一小时就能到雪山口了。现在远远看去,依稀能看见群山的棱角。”
薄雾中可以看见沙漠的尽头是群山孤雪,在那片山的后面便是圣洁的雪域高原。
哪怕她现在是在一本虚构的书中,但陈曦依然隐隐有些激动,又充满了敬畏。
雪山矗立在此,亘古不变,见证了多少沧海桑田与人世变迁?
与亿万年不变的山川相比,人终究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大家纷纷被远处只露出积雪山尖的景色所吸引,一时间竟然无人说话。
半晌,还是褚宁先开了口。
“以防万一,我将御寒的衣物鞋帽和食物都拿出来,大家换上,然后给各自的背包装上高热量食物。”
冯婷很敏锐:“大神,你这口气怎么说得我们想要徒步穿越雪山口似的呢?我们有车啊。”
褚宁指着前方道:“前面这片山其实都叫龙门雪山,我们要穿过的雪山口叫龙门山口。传说这里在远古曾是一片大海,海里的鱼跃过山口到达另一边,就能变成真龙,翱翔于天地之间,再不用受轮回之苦。”
“然后呢?”肖其不明白,“我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但传说是虚构的啊,也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没关系吧?”
陈曦惊叹于褚宁竟然连这个功课都做了,她想了想道:“要从鱼变成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就像登天一样难。褚宁的意思应该是传说是假的,但龙门山口却是万分险峻的。”
褚宁点点头:“我虽没来过,但末世前就有不少探险的人折在了这里,何况现在是天下大乱的光景。要是可以开车过去自然最好,怕就怕出现其他的状况。”
“有道理,我们应当考虑到最坏的局面。”冯婷点头,啧啧赞叹,“果然还是陈曦与大神更有默契!”
陈曦与褚宁相视一笑,这一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活下去吧,活下去才能好好地表白--这样好的褚宁,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正视自己的真实情感?
希望能活到不再需要每天担惊受怕的太平日子,那时候她一定去表白,哪怕男神不接受,她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陈曦默默把这个对自己的承诺小心地放在了心里。
……
褚宁将御寒的户外衣物都拿了出来,除了开车的何夏弥,每个人都在原来的衣服上又套上了保暖的衣,虽然换衣服拥挤混乱,穿上去之后有些笨重,还有些热,但当何夏弥把车窗按下一个缝隙之后,大家便觉得这十分必要了,肖其甚至又加上了一件保暖内衣。
--风太特么的冷了!简直就是一个劲儿地往身体里灌!
这跟他们上午进入沙漠的时候恍如两个世界,就好像从热带穿越到了南极。
车子又开了一阵,何夏弥将车速放缓,兴奋道:“前面就是山口了,从这里看过去,车子好像能过去,挺宽敞的!”
“对嘛!”肖其也道,“之前折在山口的基本是徒步探险者,车队还没听说过有出意外的。”
冯婷瞟他一眼,“但现在是末世,不是以往了,不能用以往的标准衡量。”
天气又变得很好,蓝天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两座黑色大山就伫立在他们的眼前。
巍峨壮丽,带着从远古而来的雄浑气魄。
这便是g省与雪域高原的分界线。
两座山的中间有一条铺着积雪的通道,肉眼看上去非常宽敞,别说一辆车,似乎十辆车都能一起通行。
“太壮观了!”杜梅梅惊叹道,“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肖其眼睛都在放着光:“我这个叶公好龙的假驴友,终于也要真正地跨越勇者之境了。”
“以后你也有吹嘘的资本了。”冯婷道,“不容易啊。”
“夏弥,先把车停下,你把衣服换了。”在所有人被壮丽山川雪景所震撼的时候,褚宁依然考虑的是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