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四十章天使剖心案

在沐恩以为林茜这个案子，他们再也插不上手，只能坐等结果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很戏剧性的转变。

这天，惯常大开着门的私人侦探事务所，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沐恩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两鬓微发白的中年男人，神情很是意外。

“你……您是来找易燕程的？”短暂的诧异后，沐恩语带尊敬地开口。

站在门口，尚未走进办公室的中年男人也微微讶异，他面带笑容地看着沐恩，眼角因这笑堆起了皱纹，却让他略带威严的五官柔和下来，“你认识我？”

“呃……”沐恩有点卡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知道您。”最后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市公安局局长王海华，也是易燕程那个在三年前灭门案中牺牲的小师妹王雨桐的父亲。

沐恩也是在看王雨桐生前资料中，看到过他的照片，这才认出来的。

沐恩的目光顺着他脸上的皱纹往后，在他发白的鬓角停留了一瞬。

心中哀哀一叹。

中年丧女，这三年，想必这位局长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沐恩将他迎进了办公室，上了茶。

“您稍坐会儿，易燕程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说实在的，沐恩这会儿还真有点拘谨，倒不是见到了大人物紧张什么的，而是因为对面这人是王雨桐的父亲。

大抵是因为易燕程的关系。毕竟照易燕程的话说，王雨桐的死和他当初的决定脱不了关系，从宋绍晖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来，宋绍晖因为王雨桐的死，对易燕程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王雨桐的父亲，照宋绍晖的说法，易燕程害死了王雨桐，王海华会不会也恨着易燕程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王海华深明大义，并不怪罪易燕程，但人家的女儿毕竟是因为他牺牲的，易燕程心底定是愧疚的，这个从他脱下警服，自我放逐三年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而沐恩现在是他助理，在心底某一块，自动自发地已经把自己和易燕程画成同伙了，这就导致她现在独自面对王海华，有些拘谨和小心。

许是看出她的放不开，王海华有几分和气地笑了，“小姑娘，不必放不开，我又不会吃人。”

沐恩被他这样一调侃，当真放松了些，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又因被他看出来了，而有两分赧意。

王海华喝了茶，目光有两分随意地打量了一圈事务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倒是笑了，“这小子，就是心大，弄这么大一间办公室，也没揽什么案子吧？”

沐恩为他的英明点赞。

王海华看了一圈，目光又落到她身上，看她小姑娘漂漂亮亮的，长得很聪明伶俐的样子，再想想易燕程当年骄傲霸道的性子，便又笑了，“我听说你是他的助理？”

沐恩对于他的“听说”并不意外，他既然能找到这里，那在之前肯定就调查过或者跟谁打听过易燕程现在的状态，她跟在易燕程身边，是易燕程三年后回来身边最大的变化，没理由不曾“听说”过她。

说到她自己，沐恩从容多了，“嗯，我叫沐恩。”虽说王海华很可能也“听说”过她的名字，但沐恩觉得还是自己再介绍一遍比较正式有礼貌。

王海华笑笑，“听说你和易燕程是在s市认识的？”

“是的。”沐恩不清楚他问这些要干什么，却是有问必答。

王海华摩擦着茶杯，略有几分踌躇地问道：“他……”王海华笑了一下，似是笑自己的踌躇，再看向沐恩时坦荡了许多，“易燕程在s市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依旧活得很骄傲，霸道？”

沐恩目露诧异。她意外易燕程这个老局长，会向她大厅他在s市的生活。

她垂眸，想了一下，才抬头回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s市已经做了快三年的驾校教练。”

“驾校教练？”王海华讶异。随后沉淀了许多沧桑的眼底露出几分沉痛来，“倒是委屈他了。”

沐恩却笑了，“或许是委屈吧。”

王海华听出她还有话未说，重新看向她。

沐恩：“或许委屈，但他从未忘记身为刑警的使命，在s市，他住的房子隔壁就是他以前的同学，一名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您应该能想象到，有这样的地利人和，他怎么会闲下来。虽没冒头，却也是暗地里协助当地警局破了好些案子。”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佛寺后院动起手，那次被抓走的那连个犯人，实则也是他的手笔。

听她说完，王海华沉默许久，目光都放空了。

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叹出口气。随后却笑了，“你这女娃娃，是在为他向我抱屈啊。”

被识破，沐恩也不尴尬，大大方方一笑，比之前还要自在。

“那你呢？”王海华笑问她，“他的情况我知道，你呢？据我所知，你不是警校学生吧？好好的工作不要，不远万里从家乡跑过来，跟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助理，不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沐恩回答得毫不犹豫，和王海华对视的目光闪亮亮的，透着一股狡黠，“您不是说他很骄傲、很霸道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却不是这样子的”

“我认识的易燕程，他沉默、内敛、落寞，”沐恩认真说着，王海华的目光不由深远起来，好像在脑海里描绘沐恩所形容的那个易燕程。

沐恩声音一顿，倏而转折，“却又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