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松地就看明白,脸上的表情却凝了几分,抬头看着钟允恪,没说话。
“等伤口上的痂掉了,抹上点儿,免得留疤。还有你肋下那伤,怎么也不弄弄,该清理的,就清理了吧。虽然时间有点长也,不过这药挺灵的,你试试。”钟允恪对他笑,两手仍插在衣袋里,白色的大卦,一尘不染,就如他整个人一样。
阳光正明亮,从那清朗的眉宇间,钟允奚没有捕捉到一丝阴郁,尽管他已经定定地看了他好几分钟。
“哥,谢谢。”许多话在口腔里转来转去,吐出口的却是这三个字。钟少握紧了药瓶,转身又往前赚就要上车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叫道:“那个小护士还不错,差不多就收着吧。”
远处,钟允恪连脚步都没顿,转眼便消失在门里。钟允奚出神地看着那扇门,早晨的阳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他微眯了眼睛,喃喃地说:“哥,你清理了吗?”
来接他的是j,他向来喜欢自己开车,没雇司机。可眼下手还肿着,开车的确是不方便,况且,他的车还扔在马场。
“钟总,去哪儿?”j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询问。她今天没有穿职业装,一身休闲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连笑容都被拆了套子似的,有点大。
“先去马场吧,我的车在那儿。”
“可我不预备把我的车扔到那儿。”j歪头一笑,竟有些俏皮。
头一次,j跟他唱反调,钟少一愣,既而明白j是不同意他开车,笑道:“那回头我让马场派人把车送回来。就是委屈你,要当两天司机了。”
“愿意效劳。”j笑着点头,熟练地把车子驶上公路。
一进马场,钟少的目光就被那奔跑的一人一马吸引了。确切地说,不只他一个人,许多马师都在看,有人还在拍掌叫好。
马正跑到远处,看不清马背上人的面孔,但他已猜出了大概。果然是好身手,此刻,她正倒挂在马上,身体紧贴着马儿匀称的线条,并没有随着马的动作摇晃,仿佛紧巴在墙上的一只壁虎。忽然,她的腰身迅速一挺,整个就翻了上来,重新坐到马背上,还伸手拍了拍马脖子,似乎是对马的奖励。
她跨下正是那天发疯的那匹纯种英血马,此时跑得更加舒展,修剪有型的马尾跟马背上人的长发一起飞扬,那一身枣红的短毛像都发了光,一根根银针似的,耀得人眼花。
这匹马他知道,是马场最好的两匹纯种英血马配出来的,小时候十分淘气,跟妈妈出来散步时,动不动就撒了欢四处跑,有次跑到艾玛的身爆拱着小鼻子示好,见艾玛没理它,翻了脸就往艾玛身上尥蹶子,气得艾玛直跺蹄子,它却瞪着一对毛乎乎的大眼睛,没有一点怕的意思。倒是它妈妈急得一个劲地叫,听那声音,应该是发了脾气,它才乖乖地回去。
因为太过顽劣,它比别的马早半年就开始接受训练,倒是基因优秀,跑起来真是有模有样。这次马场把它租给他们,也是想借机打个广告,没成想,关键时刻,它却坏了事。
转眼间,马已经跑过来,马背上那张因为兴奋而潮红的小脸也清晰起来。看起来又瘦了,下巴越发尖尖的,那双眼睛倒显得更大,乌溜溜的,像早春初融的湖水,清亮至极。
这是钟少第一次见她骑马,不得不说,骑术真是不错。整个人好像天生就该在马背上的,就连那飞扬的神采都跟跨下的马儿极像,满满的意气风发。
跑到大家跟前,小丫头明显更加兴奋,竟松了缰绳站到马背上。她身上穿的还是钟少上次送她的衣服,单薄的衣料灌了风,轻灵灵地抖,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整个人被抖下来。
“蝶儿,下来吧,也该玩够了。”说话的是马场里一个年龄最大的马师,看着女孩和马,目光里满是慈爱。
“再跑一圈吧,‘烈焰’还没跑够呢!”小丫头站在马上,像在踩平衡木,微微摇晃,说话的声音也一颤一颤的。
“不行,”老马师板了脸,“今天跑得不少了,烈焰刚歇过来,别累着它。”
“可它自己喜欢跑,跑不痛快心里多憋屈。”小丫头坐回马上,两只纤细的胳膊搂着马脖子,“是吧烈焰。”
那烈焰竟配合得嘶鸣了一声,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老马师无奈,笑着:“最后一圈,再不能多了。”
“是!烈焰,听见了吧,好好跑啊!”
小丫头答得清脆,马儿叫得响亮,一人一马就又在众人的艳羡中飞奔了出去。
钟少站在人群中,看着绿草地上掠着的光影,一时竟有些失神,这一刻,她开始有些相信,这个小丫头可能真的来自于另一个时空。像她第一天凭空掉下时一样,对这个世界,她是个新鲜的存在。
☆、18、艾玛叛变
小丫头从马上下来,搂住烈焰的脖子,两手揉搓着它的耳后的绒毛,烈焰觉得不舒服,甩甩脑袋,拿嘴来拱她的脸,又伸出舌头了,逗得她咯咯地笑。
“师傅,奖给烈焰点好吃的吧。”小丫头和烈焰都看向走过来的老马师,一样毛嘟嘟的大眼睛,一样的撒娇亲昵。
“不行,刚跑完,不能让它吃东西。给我,我带它遛达遛达。”老马师接过缰绳,牵着烈焰去散步,回头对小丫头说:“蝶儿,去打扫马厩,不许偷懒啊!”
“知道了,师傅!”蝶儿挥挥手,答得爽快。她脸上汗津津的,那些汗珠像一个个小小的镜子,反射着阳光,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