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这个,去明月别院找飞楚。”一块冰冷的物体塞到她的掌心,那种润润的触感,似乎是一块玉佩。
“少爷……明天去好不好?”她好累,身子深处一阵一阵地酸痛。
“记住,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记住!”
温热的液体猛地一下喷洒到她的胸口,刚刚还抱着她的那个人,软软地倒在她的身上。
梁曲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血,好多血!她的少爷在吐血!
血腥味弥漫在她的鼻端,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深处开始发冷,颤抖着、哆嗉着,伸手去抚他的脸庞,“少爷……”
无声无息!刚刚还温暖灼热的身体,现在摸来一片冰凉,肌肤苍白如雪。
她指间下意识地用力紧握,握到一块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碧绿的玉佩在她掌中,静静地闪着光。
去明月别院找飞楚……
脑海里突然响起少爷刚刚叮嘱她的话,她慌忙从床榻上爬起来,胡乱地抓过衣裳抖着手穿着。
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
她的眼前一片迷蒙,少爷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就连这个时候,都还在担心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梁池溪,转身从窗前一跃而出。
“房事过劳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元气亏损严重,气脉紊乱,气血攻心,才引起吐血昏厥。”这是宁飞楚带过来的大夫,诊完脉之后说的话。
梁曲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主动去缠着少爷,今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都是她的错。
幸好这位从京城带过来的大夫医术自然是极好的,施完针之后,梁池溪缓缓地醒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难看的,但至少是醒了。
看到他醒了,一直板着脸的宁飞楚这才有了笑容,长长地叹了口气,“子玉,你可真行。”
梁池溪望着梁曲自得透明的脸蛋,知道这次真的吓到她了,她一向最紧张的就是他,这次她肯定自责、自厌到极点。
等到大夫避去外厅开方子,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宁飞楚才再度开口说道:“啧啧啧,我说子玉,你这房事,到底是有多过劳?”好友醒了,宁飞楚才恢复了调侃的心情。
这话叫人如何回答?
“不会一次就这样了吧?”
“才不是!”梁曲愤怒地反驳道,这六王爷嘴真坏!
伴随着梁池溪无奈的叹息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望着少爷含笑的温柔眼眸,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哦,原来不是。”宁飞楚摸着下巴,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曲姑娘看来清楚得很哪。”
他真过分!梁曲手指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
“曲儿。”淡淡的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他的声音带着体力透支的喑哑。
“少爷。”
“去给我倒杯茶来。”
“是。”即使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却明白少爷是想让她回避一下,所以哪怕旁边的桌上就放着茶壶,她还是走到外面去,顺便看看大夫的方子开好没,再详细地问一问情况。
“飞楚,不要再惹她。”
“哦,心疼了,嗯?”
“是。”他很干脆地承认。
宁飞楚看他的眼神有了改变,“子玉,你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的梁池溪,平静宁和,眼底却有着压抑和自制,那时他隐隐地感觉到,梁池溪他对将来是没有任何想法的,随遇而安;但现在他不同了,他眼里有了别的东西,一种陌生而强烈的东西。
“我以前想,如果不能给将来,那么有些美好,还是不要去触碰。”他的唇边浮起浅浅的苦笑,“这身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极限,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明天。”
所以,他最初希望她可以跟三弟有将来,因为三弟这人单纯,而且是真心地喜爱着她,喜爱她的所有。
宁飞楚静静地听着,唇边的笑早已收敛。
“可是原来,想起来总是容易的,做起来却是艰难的。”只是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声甜软的呼唤,他所有的计划,都成了空。
“飞楚,你总说我无所不能,其实不是的,至少我控制不了感情。”
“这世上,又有谁可以控制感情呢?”宁飞楚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伸出手掌,“你看这里,握着天下所有人都羡慕的权势,可是却握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她离他明明是近的,可是却永远都抓不住,想离开,却又不舍她的眼泪。
恶性的回圈,挣都挣不开……
“控制不了,就不要控制。”梁池溪伸手按着胸口,等那股闷意慢慢地退下,才再度开口说话:“至少现在她是你的王妃,而且你们这段姻缘,是她抢来的。”
提到那段往事,宁飞楚眼里阴骛慢慢地消散,唇边也泛起笑意。
“我如今想,未来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事,还是可以做的。”梁池溪望着窗外放亮的天空,这番折腾下来,已是天明。
“你这样想就对了。”宁飞楚点头,“也许当年救你的那位神医,哪一天会带着研制好的药来找你了呢。”
当年梁夫人临盆前被人下了剧毒,母子均危,该说幸还是不幸,因为胎儿吸收了母体大部分的毒,所以梁夫人的生命算是保住了,但产下的孩子,却是浑身紫黑,连呼吸都没有了。
大安城所有的大夫都被请了来,却纷纷摇头,梁翰远那时几近疯狂的边缘。
幸亏当年有位神医路过大安城,施针灌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