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行走于皇城,每次他领兵路过必是魏国千千万万女性的良辰吉日,无论是年小的年老的、风尘的良家的、嫁人的守寡的,里面甚至还有些打扮油腻的男人。他们必定把所有他经过的道路围一个水泄不通,他们欢呼尖叫,即便他们只能看见风澈被头盔挡掉一半的脸。曾经有胆大的姑娘朝他扔下求爱的物件,一时间人们纷纷效仿,让许愿用的月老红线一时成了稀缺之物。如今这位魏国最风华绝代的将军落得今日下场,让人不禁唏嘘世事无常。
“韩风澈,大魏待你不薄,你竟因为那个宋国女人失掉玉川,还放虎归山留下如此后患,动摇大魏之国本,你为了一己私情这么做对得起皇上,对得起你刚逝去的义父方太傅,对得起你师父云既明将军,对得起把玄火军交给你的叶世安将军,对得起大魏千千万万的百姓吗!”钱尚书不依不饶,换来他一片沉默,他不罢休,继续紧逼:“你如此痴心迷恋,用心良苦对那个宋国女人,你看她如何对你,她来救你了吗?我看她现在是在宋国继续过着她花天酒地的生活直接把你遗忘到天涯海角!”
“也好。”风澈心里暗暗回他。
“你!放!屁!”
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好听的女声,人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少女站在对面的屋顶高处,长缨在手虎虎生风,铠甲映着日光折射出华丽光芒,她带着纯金雕花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她束着的马尾在风里招展,笑的俏皮又不屑。
风澈见她大惊,拼命想挣脱锁链,他朝她摇着头,以唇语相告:“快走。”两个狱卒控住了他的身子,执鞭大汉狠狠朝他抽了一鞭让他停了挣扎。
“华月生!你终于来了!”钱尚书忍不住激动,在她的身上,他看见了升官的希望。
“什么叫‘你终于来了’,姑奶奶我一直都在好不好,你们这帮废物眼瞎都没见着吗?”月生像小流氓那样坐在了屋顶上,抠了抠鼻子道:“你个长得比猪还丑的人,谁允许你那么说老娘的!谁他娘的给你的勇气,那个脸上被画乌龟的李太师吗?”
众人哗然,眼前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姑娘竟然如此粗鲁流氓,人们更不会去相信千万少女的偶像韩风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还为她舍弃玉川,犯下大罪;显然钱尚书也愣了,他彻底推翻了自己的认知,一时也说不出话。士兵们已经摆好攻击的阵仗,但不知增援的弓箭手为何迟迟未到。
“你你你……”钱尚书指着她,结巴着。
“你什么你,老娘是来接我家男人的,没什么事我先带他走了啊。”月生银枪一挺,震落了几片瓦砸到了下面几个士兵嗷嗷惨叫。
“你这个粗鄙的女人,不守妇道,恬不知耻!光天化日之下竟说出如此污秽的言语,你们宋国难道是不尊孔孟,民风野蛮之地吗!!你爹娘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钱尚书乃通过九品中正制选拔为官,家室传统,饱读孔孟,酸腐顽固,怎能听得月生这般放浪言语。
“我爹娘!!!你这个魏狗还有脸提我爹娘!姑奶奶今天就杀了你们这帮魏狗为我爹娘报仇!!!”月生被戳了软肋,飞身而下跳入魏军的包围圈,一杆银枪与那些长的短的暗的明的各种武器来来回回碰撞交接,她身轻如燕身法鬼魅,撂倒了不少士兵。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乱,人们尖叫着,胡乱跑着,又不知谁撒了一地的铜钱引得大家不要命地争抢,场面十分混乱,有些魏军被人群冲散到角落里。
“要活的!!!”钱尚书不忘自己的名利。
“钱大人!一切都是我一人所做,与她无关,我愿承担一切责罚,你杀了我吧!求你放过她!!”风澈慌不择言,他盯着战局里的月生,颤动着双唇挣扎着。
“打!”钱尚书一声令下,皮鞭如雨落在风澈的新伤旧伤上肆虐,钱尚书此举自是为了刺激月生,让其乱阵脚。
“他奶奶的!敢打老娘的男人!!”月生戳死一个挡在她面前的士兵,飞跃而上,又打散前面几个挡路的,果不其然,一张铺天大网朝她铺面而去,她冷笑一声,点燃火折借着烈日的温度将那大网烧了干净。
弓箭手终于就位,咻咻咻的飞箭朝她而去,也不管会不会射伤百姓;月生身形被迫闪开,在地上滚了两圈躲过,顺手解下腰间的连弩,找准间隙连发三箭。
三名弓箭手应声而落,月生嘴角一撇,非常高兴摆了个胜利手势,自上次去偷袭伊兰泽失败后,她像是发了疯般练习自己的远程以便日后雪耻,看样子已经小有所成了。
“啊!”正在她得意忘形之时,未料到被一个埋伏在重甲兵身后的弓箭手射中肩膀,她大怒,猛地拔出那箭,溅起一片血色。
“不要,不要伤害她!!”那支箭仿佛是射在自己的心里,风澈疯了般朝着打斗的方向嘶叫,如雨落般皮鞭呼啸在他身上,他不觉得痛般,他扭动着手臂想脱了那铁链的束缚,粗糙的铁链却越来越紧,深可见骨的伤痕里流出滚烫的血沿着手臂滚落在地上与他身上的血液汇合在一起,触目惊心的红。
“你快走,算我求你!快走啊!!”他乞求着。
“你他娘的给姑奶奶闭嘴!!!”月生戳死那个弓箭手后拿银枪指着他大吼,旋即她握住银枪尾部将它整个抬起,猛地一挥扫开所有欲围攻她的士兵,趁着这个间隙向“在座”所有人严肃声明道:“姑奶奶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