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说出:“嘉澍,别走。”
他往着门口走的脚步没有因为她的挽留有丝毫犹豫。
她都让他别走,可他没听她的话。
顾不得穿拖鞋,赤着脚追上,用身体阻止他开门。
两人就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说话,都不说话。
先投怀送抱的人是她,以一种极为矫揉造作的模式扑到他怀里去,手紧紧缠上他颈部强行让他头附下。
在他头俯下时送上自己的唇。
一路辗转,跌跌撞撞着往着床的方向,挂在他臂弯处的外套掉落在地上,台灯被他们碰倒歪歪斜斜往着沙发边,手紧紧缠上他颈部,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他双手牢牢框固着她的腰,以防她从他身上掉落下去,两具身重重撞到墙上去,唇齿交缠着,就深怕时间再也来不及了,距离床还有一定的距离。
他亲吻着她脸颊鼻尖耳垂问她可以吗?手紧紧缠住他,嘴里发出“唔……唔”的发音。
海港传来船只鸣笛声,听着水手们的吆喝,她就知道,船舱里一定放满了又大又肥的金枪鱼,他们的爱人们正在码头上等着他们。
席坐于床上,闭着眼睛,承受着他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拉链声响起,迅速睁开眼睛,推开他。
“怎么了?”他把她的身体往着床上压。
身体往着和他相反的方向,企图去逃开。
“怎么了?嗯?”他又使坏了。
直把她……结结巴巴说着:“你说得倒是好听。”
“我怎么说得好听了?嗯?”他的语气好像在和她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和她玩这个游戏不仅是在口头上,还有行动,他公然做起了模拟推动动作。
混蛋,混蛋。
“你说得倒是好听,说什么十五个小时,我想你……你口中所谓的十五个小时是为了和我做这档事对不对?”林馥蓁越想越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单是从他挑选晚上来就可以看出,她还因为他说的十五个小时心里感动不已,感动又自责来着,心里又气又恼,“连嘉澍,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脸埋在她肩窝处笑。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还在笑。
“混蛋,不许笑。”
“小画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可爱。”
“闭嘴,快回答。”
“是的。”
“什么是的?”
“回来是想和你做那档事。”
混蛋,混蛋,手推他,身体拼命往外挪。
“你再闹吃亏的人是你。”笑声停止,那具躯体在微微颤抖着。
“什么吃亏的是我自己?”很快的,她就知道连嘉澍口中的吃亏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你休想。”
“小画眉,你就不想吗?”手握住她的手,指引着,嗓音黯哑,“你就不想吗?”
“不……我……”
“也并不是全是想和你做那档事情,还有别的。”
“还……还有什么别的。”
“看看你,亲亲你,家里的厨师有没有把小画眉养胖了;小画眉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她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洗头了;有没有擦我给她买的香水;这些够了没有,没有的话可以继续,小画眉……”
“够了,嘉澍,够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部处,他唇轻轻触了触她肩窝。
若干脚步声踩在午夜时分的小巷上,听细碎的脚步移动,林馥蓁就知道水手和妻子情不自禁吻在了一起,地点就在她窗外,水手的妻子背靠在她家围墙上。
难解难分的那一对一定想不到,那扇窗户里有年轻男女也在吻得难解难分,窗外的那对走了,窗里的那对还在继续着。
林馥蓁再睁开眼睛时,天色还是昏暗的,小法兰西的十五个小时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个小时。
侧过脸去,从化妆镜映出极为神奇一幕,如果不是那垂落在床单上的头发,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在那男人身下藏着一个女人,女人长长的头发一缕一缕缠住男人的臂膀,男人的臂膀即使在睡梦中还是呈现出紧握时肌肉所呈现出来的纹理。
那么,男人即使在睡梦中紧握住的会是什么呢?
顺着美好的肌肉纹理,眼睛找到被紧握在男人手里女人的手。
十根手指紧紧纠缠,他的修长她的纤细。
此时此刻,男人和女人紧紧纠缠着的不仅仅是手。
双颊再次染上红晕。
镜子里的影像让林馥蓁看得直发呆。
叮咚,叮咚,声响清脆悦耳。
潮汐褪尽,起风了,屋檐下的风铃响个不停。
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她叫着嘉澍。
嘉澍防备心很强,这类人一般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触角就会如数展开,平常时间只要她叫他一声,他就会醒来。
可这会儿,她都叫了五次了。
怕吵醒索菲亚,她抓起他手腕,轻咬一口,一口还不醒?看来她是没用力,也许第二口他就醒了,嘉澍太重了,都要把她压得喘不过去来了。
低头——
从头顶处传来:“信不信,你要是再咬一口的话,你让你今天出不了门,还下不了床。”
屋檐下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和他挤在单人浴缸里,他靠在浴缸双手横向搁在浴缸沿上,她侧身躺在他身上,脸朝着窗外。
窗外,暗沉的天色被一团团乳白取代,一团团乳白正在缓缓晕开,扩散,当扩散到一定范围时,淡淡的蓝铺在大片乳白之上。
很快,天就亮了。
十五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