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你……说的是心里话还是故意气他的?”杨戬见陆压道君落荒而逃,犹犹豫豫地走到床边凝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玄夜,甚是艰难的吐出明知结果的话语。虽然看得出来玄夜对华一直有好感,但从不喜表达感情的玄夜不说破,自己也便能假装没这么一回事,可做梦都没想到玄夜有朝一日会直接说出口,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杨戬未等玄夜回答,抢先扔下一句“我回九重天看看华仪情况。”便忙不迭的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玄夜瞥眼窗外那不知何时被厚厚云层遮挡失了踪迹的月亮,极为郁闷的长叹口气。
本想前往东荒寻回赌气扔掉的“垂泪珠”,无奈刚飞一会儿便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好死不活的偏偏掉在陆压道君旁边已经够倒霉了,刚醒来便听见他挖苦自己,自然是要怼回去的,可情急之下忘了顾忌杨戬的情绪,一直以来都视杨戬为挚友就没想明白过他为何会对自己动了心思,所以向来对他毫无保留的自己从不曾提及过喜欢华仪之事,方才那般直截了当的表白心意,只怕伤到他了吧……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涌上心头,倍感疲乏的玄夜揉揉太阳x,ue,掏出凤姬当年亲手绣的荷包紧紧攥在手心合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青帝近日可好?”摆满佳肴美馔的桌旁侍奉着诸多风情万种的妙龄女子,青帝坐在椅上左拥右抱不停张嘴吃着她们喂给自己的食物,不时调戏一下。奕涵端着酒杯浅酌一口漫不经心问了句,“你我同以青字为尊号开头也算缘分,就是不知可愿结识我这朋友了。”
“整个洪荒谁不知晓您青华大帝之名?能与您这样一等一的人中龙凤交谈已是莫大荣幸,做朋友更是梦寐以求之事啊!”与面对玄夜时的刁难不同,青帝在奕涵面前的态度和对待陆压道君的态度一样,都是那种崇拜恭敬的模样。见奕涵瞥了眼那些烘托气氛的女子,便挥手让她们退下,混在其中的陆压道君没法,只得走到屋外y-in影处化成一只蚂蚁趴在窗户上偷听屋内谈话。
“素闻青帝当年何等风光,如今为何沉浸于温柔乡?”奕涵的手不停摩挲着酒杯边缘,似笑非笑的望着青帝。
“还不就是那日瑶池聚会上我喝高了说了不该说的,就被玄沧贬到这破山上自生自灭了。”青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里满是对玄沧的愤懑与不满。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有朝一日回到那九重天风风光光的继续当你的神仙?”奕涵亲自给青帝斟了杯酒,侧耳低语了几句,惊得青帝双手持着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难以置信的凝视奕涵半晌,“此话当真?”
奕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从不做无用之事。”
“好好好,谨遵吩咐!这杯酒小仙敬您!”青帝欲替奕涵倒酒却被挡住,递过去一朵干瘪彼岸花,“时日已晚,我也该回去了。这是通往长乐世界的钥匙,在心中默念‘长乐世界’即可前往,这杯酒,留着在长乐世界喝。”
事情谈妥的奕涵也未停留,经过窗户时瞥了眼变成蚂蚁偷听到现在的陆压道君,看似不经意的撩了下头发,衣袖便将蚂蚁扫到地上,眼见一脚就要踩上去,陆压道君急忙化成蜜蜂逃之夭夭。
奕涵冷笑一声也没再去管,朝送自己出来的青帝道:“就送到这吧,时日已晚你也早些休息,我的新,朋,友。”
“青华大帝留步。”陆压道君在孤山外的空中拦住奕涵,指指下方那正波涛暗涌的汪洋大海,“前方不远处便是元洲,上有闻名遐迩的紫府宫,不知青华大帝可有兴趣游玩一番?”
奕涵盯陆压道君看了会儿,竟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二人便乘着夜色向元洲飞去。
正打瞌睡的逸清忽被敲门声惊醒,没好气的抱怨句“此地夜间不开放!”却听门外传来陆压道君那略带不爽的声音,当下瞌睡就给吓没了,忙不迭的开门,见陆压道君和一个没见过的少年在一起不见华仪踪影,正疑惑,二人已经走了进去。逸清疑惑的望向有说有笑的两人背影,想开口问一句“华仪上仙呢?”又没这勇气,从来就搞不懂自家主子心思的逸清吐吐舌头,关上门搬个板凳干巴巴坐着,省的又不小心睡着惹主子不高兴。
木质回廊在幽谧夜色下深邃宁静,不时有蟋蟀在草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映衬的那高悬枝头的皎月愈发空灵。挥手点亮回廊上浅紫色的灯,淡雅灯光浅浅打在地面上,与月色相交融别有一番异域风味。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漫步于这美轮美奂的回廊内,本该是一幅极其美妙的画面,可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生生破坏了这份和谐。
“传说中的紫府宫果然名不虚传。”奕涵饶有兴致地观赏这与九重天迥异的风景,“也无怪诸多仙家宁愿当个快活散人长居于十洲三岛也不想上九重天整日忙碌。”
“功名利禄终是往云烟,倒不如逍遥快活来的自在。”陆压道君指指不远处的一棵树,“此树叶如莲花身似桂树名唤长春,你可知此树有何珍稀之处?”奕涵摇摇头,陆压道君便得意洋洋的继续道:“此树所绽长春花随四时之色,春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整个十洲三岛仅此一棵,是本神君费大力气才弄来的。”
奕涵随口称赞几句,话锋一转:“今日找我前